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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保安把沈瑜抬上车,他躺后座上,因为长度不够,腿只能蜷曲着,大概是姿势不太舒服,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乔轻叹,把车门关上。张启忽然把她拉到一边说:“刚刚听沈瑜说话意思,好像打算搬出去住。”
“他说什么了?”
张启说:“前两年他不是买了套房子吗?一直都是毛坯房,他今晚忽然让我介绍靠谱设计公司,他想捯饬那套房子。我一琢磨觉得不对,他一直都没打算单住,现怎么忽然有这想法?”
“我知道了,谢谢啊。”沈乔笑有些勉强。
“跟我客气什么?咱们心思都是一样,都不希望沈瑜不开心不是?再说,要没他,”张启眯眼看着不远处倚车边杨乾,“今天沈瑜那就是我弟弟啊,我不疼他谁疼?”
沈乔:“……”
张启嘿嘿笑,笑沈乔冒冷汗,赶紧转身走人。
沈瑜又骗她,明明说好,不会搬出去。虽然,只是她一厢情愿认为。近一连串事情,让她觉得好无力。
杨乾拉开副驾驶门,抚平她有些乱头发,“说什么?”
沈乔犹豫着说:“他……好像打算搬出去?”
杨乾沉吟了片刻:“也不一定,老七话不能全信。”
沈乔摇头。这次不一样,对于沈瑜来说,这次冲击实是太大了,只是他一直都掩饰很好,让她误以为,他没什么。
杨乾把车停到沈乔家门外,沈乔拨了一通电话,不多会儿,阿姨披着外套走出院子。
杨乾打开后座车门,连拉带拽把沈瑜拖下车。他昏昏沉沉,站都站不稳,从此刻状态来看,确是喝大了。
沈乔和阿姨分别从两边架住沈瑜。沈乔回头对杨乾说:“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杨乾说:“我到家之后给你打电话。”
沈乔点点头,和阿姨一起拖着站不住沈瑜回家。
还是惊动了沈安,他穿着睡衣站客厅里,看着沈瑜醉不省人事。他沉声叹气,从阿姨手中接过沈瑜,并且吩咐说:“我来,你去给他煮点儿醒酒汤。”
阿姨点头应着,赶忙往厨房走。
沈安跟着又嘱咐了一句:“别让他妈妈知道。”
沈乔一手拉着沈瑜胳膊,一手抚着他腰,努力支撑着沈他不倒下去。沈安刚刚一番话话,还有现行为,都让沈乔觉得心头一热。
楼梯宽度有限,容不下三个人同时上楼。沈安抚撑着沈瑜,对沈乔说:“你松手吧,我来。”
沈乔有些犹豫:“可是,爸,他特沉。”
沈安微笑:“你们俩小时候,我一胳膊抱一个都没问题。”
一股子酸意涌上鼻头,眼睛也涩涩,沈乔松开沈瑜,看着已经不再年轻父亲搀扶着喝醉沈瑜,一步一个台阶慢慢上楼。
沈乔忽然记起小时候老爸怀抱,虽然次数非常有限,但是每次都会让她和沈瑜非常开心,并且念念不忘。而盛夏,却从未有机会感受和分享。沈乔不知道母亲每次看到自己和沈瑜时候,会不会想到那个被她抛弃女儿,会不会难过?应该是会吧。
如今顾华兰每天卧床,胃口也特别小,一天天消瘦,沈乔可能多花些时间陪她说话,而她却总是不爱开口。沈乔甚至担心这样下去,母亲也会得抑郁症。
沈安把沈瑜搀扶到卧室,沈乔帮忙让他躺好,拉开被子为他盖上。
沈安站床边,一言不发看着沈瑜。良久,才缓缓说:“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下去了。”
“爸。”沈乔忽然喊住父亲,“今天晚上我们谈事情……”
沈安停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我说过,没有商量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