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就道:“我是真见的病患少,大夫这个行当,除了勤奋和天赋之后,经验是不可或缺的。要么人都愿意叫老大夫瞧呢,那不都是老大夫不走弯路嘛。”
明姑明白了,六福晋这已经是肯定了昨儿那几个大夫的诊断。论起经验,民间大夫比御医可见的多的多了。她今儿再次强调经验,就很说明问题了。
八福晋怎么会听不懂这个话,她抬起头来,急切的问:“那针灸呢?针灸可有希望?”
“我不知道,我从没用针灸治过这个。”这也是实话。
八福晋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是没治过,但未必就不能治。这一刻,她下了一个决定:“六嫂,我不知道这辈子我能不能有一儿半女,昨儿我们家爷和明姑都说应该做善事,积阴德,说不定子女缘就来了呢?我想,求神拜佛到底是缥缈的很,所以,我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你们有孩子,不能体会我这种没孩子的苦!在皇家,只要爷们有子嗣,其实做福晋没那么难做。可是百姓之家,若是女子不能有孕,那所受的苦楚,不定有多少呢。我想拿我的私房银子出来,单给这些女子瞧病抓药。”说着就起身,“我想请六嫂出手,帮着诊治……”
桐桐心中一动,八福晋的动机是找实验的人,叫自己见的多了,许是就试出办法来了。她有她的动机,但不得不说,得利的却是更多的女人。
除此之外,自己可以以此为契机,培养女医。女人生产便是一道鬼门关,女人生病只能靠汤药,极少会有开明的人家允许大夫给女人家针灸。自己或许不能改变许多,但我可以培养女医去给女人家瞧病呀!这道力量很微弱,但种子埋的再深,总有发芽的一天。一单发芽,成长起来却很迅速。
在这事上,虽然自己跟八福晋的目的不同,但殊途却同归,正可借此办自己想办的事。
这个机会,说不得真就是失不再来了!除了八福晋如今跟疯魔一样的求子能给自己契机,自己还能有别的什么机会吗?
暂时是找不到的!
这是一个唯一不用自己出面扑腾,只‘不得不’答应的机会了。
因此,她只稍微一犹豫就站起身来,亲手把八福晋扶起来,“八弟妹,何须如此?你这样我怪不落忍的。”她把八福晋按在椅子上叫坐了,这才道:“你也知道,我出门不方便………”
明姑忙道:“具体的,奴婢来安排。”说着就起身,“福晋,您也放心,这差事您交给我办。您到底是不能常离府的!”
八福晋赶紧起身,对着明姑就行礼,“多亏有姐姐,若不然,我真不知道该靠谁。”
桐桐看向相互携手的妻妾二人,心里着实有些复杂!
这两人都很聪明,八福晋以情来压明姑,明姑顺势脱身,把家事又还回去了,以安福晋的心。却又揽了最不犯忌讳的事。
这么聪明的明姑,桐桐真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好的帮手。
送她们走的时候,林雨桐拉了明姑的手,“你明儿再来,咱们商量商量细节。这在哪里瞧病,怎么能保证瞧病的确实按时喝了药,这里面的事都很繁琐,远不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事。”
明姑连声的应着,她还是喜欢跟六福晋这样的人打交道。
桐桐送两人上马车,又说明姑,“以后常来常往的,不用递帖子了,怪麻烦的。”
好!
目送马车离开,桐桐往回走,她得跟自家爷说说自己的想法。看看行不行,若是不行,就当是救一个算一个了,横竖是行善积德的好事。
而那边的马车上,八福晋的嬷嬷却道:“老奴听了一耳朵,六贝勒府那么忙,是有喜事呢。说是索绰罗氏伯夫人,有喜了。”
八福晋不爱听谁有喜的话,但嬷嬷特意说了,她忍着没恼。愣了好一会子才反应过来,“是六福晋的额娘?”
是!
“那位伯夫人,得有四十多了吧?”
那可不!四十多了!
八福晋重新燃起一点希望,她看明姑:总会有的,对吧?
明姑笑着点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咱们如今是但行好事,不问以后。”
只有不问以后,才能有以后!这个道理,福晋得明白。
嗣谒也说桐桐,“你就不怕最后没有结果,八福晋会恨你?”
我今儿不应承,她还是一样会恨我!
如今应承了,却顺势能搭救更多的人,说不定还能埋下女医的种子。再者了,我既然答应了,我就真的会找办法看能不能治好她。不管成不成,我知道我尽心了就行。到那个时候,八福晋再恨,那便恨吧!我问心无愧!
一个娇娇软软的人,今儿说这事的时候,却带着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果敢担当和勇气。这一刻的桐桐,亮闪闪的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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