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分。”
“喜欢什么样女人?”
一喜像受惊小鹿,警惕地看着他下一步突然袭击,男人不无戏谑地笑了下,“不碰了。”
一喜心从头顶落到胸腔,呼……
却,听到,“自ei给我看。”
“啊?”完全痴呆状。
男人却淡定自如,重问了一遍:“刚才答案呢?喜欢什么样女人?”
“妈妈那样。”这时,丫头脑子别想常态运作了。
不过,蛮戏剧性,男人似乎对这答案很满意,点点头,“嗯,不错,1分。”
一喜没心情高兴,向窗外看过去,青天白日耶,“可是白天,自自自那个——有点——”
“要我陪你?”美人体贴地询问。
可怜一喜,小心脏差点短气。光看看都晕眩了,再欣赏他那种表演,不是要让她鼻血狂喷吗?昨夜她已经放了好多血了。
可是,血没了还有造血干细胞继续再造,美人给她表演怎能错过?再说,他忙起来,可能也没功夫看她了吧,于是,她充分感激地说:“那,好吧,一起。”
小丫头心底满满感动感叹啊,这个男人不但人美,还这么体贴温柔,跟他一起那什么……这东西有点不好意思了,腼腆地颔垂目,好一幅娇女姿态。
“零分。”
“啊?”一喜抬头,再次傻眼。慢慢,脑子转过弯了,连自我安慰都需要人陪演员是完全不合格。一喜!时刻记住,现考试,不能花痴!告诫自己同时,集中精神,只见男人悠闲地踱到窗台那边,背靠墙抱臂,扫了眼腕上银镯款式手表,“来,勾|引我。”
她第一时间有点想笑,曾几何时,好像成了专职干这个,平原和长青,她都失败了。自嘲同时,悄悄地腿侧握了握拳,逼迫自己进入状态。她是不许自己想东想西,只有一个任务。
执行任务从昨夜失败里充分吸取了教训,不能学那些烂片子。
从床上爬起,头好沉,踉跄了一下,忍了忍,俯身拎起枕头,随即一阵晕眩,身体猛地靠到床头墙上,从心底泛起一股乏力感,手里枕头也变得好沉。
她要用枕头遮掩着给他表演,害羞是其一,主要是她觉得遮遮掩掩效果会比太露骨好。
然而,努力地将枕头提起来,却力不从心,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游沙不动声色,依旧抱臂旁观。
女孩身体面朝床褥,蜷缩成一团,再没动静,就是后背微微起伏。
游沙等了一会儿,她还没动静,有些不耐烦,走过来,拍了拍她肩,“放弃吧。”
却不料,床上人突然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我没力气,没力气了。”她身体开始颤抖,越缩越小,抬起小脸,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很没用,是这样吧?”
她开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不知是身体真透支了,还是意念上有万念俱灰短暂消沉,就觉得腿上胳膊上都没劲,撑不起身子。她开始捶打胳膊,撕扯头……
能想象吗?她感受。想好好表现,却被深深无力感打压,喘不过气来。这个男人太美了,而她自己太平凡,怎么勾他成功?还有,她神经和身体,短短几天,经历了过多,精神极度紧绷和身体接二连三损伤,让这具曾经无忧无虑年轻身心,根本无法再承受再多。
游沙被她自残式举动吓了一跳,忙过来安抚。他爬上床,自己动作敏捷地盘腿坐下,捞起小泪人端抱到腿上,开始哄。
可她根本不听,一根筋沉浸到自己悲伤中,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让她感到悲伤无助,可其实脑子里空荡荡,就觉得怨恨,不知道怨恨什么。哭了一会儿,又开始讨厌起怨天尤人自己,不得了,开始放声大哭。她脖子游沙臂弯里,头后仰,这个姿势大哭,容易岔气,她身体开始微微抽搐。
这下,游沙被她哭得失了分寸,“k,你表演很好,1分好不好。”这位被捧惯主,几时这样哄过一个女孩?实是一喜哭得太凄惨,类似于襁褓中奶娃娃啼哭,让人只觉头大吧?就这感觉。
不过一喜可没小娃娃好哄,越哄她越来劲,要断气似地哭。
游沙实没办法,堵她嘴!
堵嘴,你又不能拿枕头捂死,就只好用嘴堵喽——
红红鼻头下软软唇,淡淡泪水涩涩咸,堵住,没动。片刻后,她脑袋开始左右晃,缺氧哇,为了给她让气,他唇离开了点,她又要出魔音,他赶紧再堵……反反复复,慢慢慢慢,吻了下去。
清代李渔认为,尤物不光有美貌还要有媚态,何谓媚态?
媚态之人身,犹火之有焰,灯之有光,珠贝金银之有宝色,是无形之物,非有形之物也。惟其是物而非物,无形似有形,是以名为尤物。尤物者,怪物也。不可解说之事也。
怪物,不可解说之物,真是一种玄而又玄,妙之又妙形容。尤物媚态你看不见,说不清,大概只能嗅闻她,嗅出一种味道,叫女人味。
眼下,一喜对于游沙就有点这个意思。
她刚刚还毫无形象乱哭,眼下其实还抽噎,可是这种泪水,就是把她整个人从灵魂里浸泡到肌肤似,水水软软,随着她呜咽,呼吸里慢慢渗着香。女人泪,不一定都值钱,可少哭女孩眼泪,有时比较金贵。这不是物以稀为贵道理,而是轻易不哭女孩绝望到放声恸哭境界,那种绝望,让泪水变得如珠串一样珍贵,
金贵,珍贵东西一不小心该有人抢了吧?
刚刚一喜哭声实太响亮,之前晨泳回来长青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就听见她大哭声音,手里拿着毛巾怔了怔,想也没想朝卧室走过来。起初,他步伐挺,接近门时,女孩哭声几乎也听不见了,他便放缓脚步,慢慢悠悠来到门前,推开,看见床上男人抱着她亲吻。
长青没立刻进去打扰,倚门,边擦头边看,看了一会儿,床上还缠绵。她还抽抽搭搭哭呢,将毛巾往肩膀上一甩,走了进去,立到床侧:“怎么哭了?”
“考核。”游沙离开了女孩嘴,放开了她。
长青往床上一坐就来了一句:“把人考哭了,我好有成就感。”
游沙对着好友翻白眼,不就是昨天夜里跟这个女孩鬼哭狼嚎折腾了半夜吗?至于这么心疼吗?早知他会变得这么幼稚,昨夜就该踹墙警告他们声音小点了,fk,谁害他昨晚没睡好?又白一眼长青。
一喜丫头陌生怀里大哭特哭一阵,现下还余韵绵绵中,这下听到自己男人声音委屈。说长青是一喜男人,如果她神志大好时这么说,她肯定不承认,多也就是身体男人,可眼下,这位是多么娇脆一娃娃,昨夜长青埋她体内那么长时间,眼下她也恨不得钻进他体内继续哭。
不过钻不进去,能拱进去吧?
这东西爬下游沙腿,真就拱进长青怀,委屈嗒嗒地哭诉:“我没用,淘汰了。”
一喜沉浸委屈世界,长青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高跟鞋声音接近,肯定不能继续抱。背着游沙,拥抱紧了紧,就一下,转身要把人放回床。
游沙却双手伸过来,要接住一喜。
这个慢镜头——
一个男人拥着一个女孩递过去,男人们双手交接,几乎头靠近头,下面那个女孩说:“我哭了,不要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