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为什么帮我?”
他用一种极其压抑声音,表情严肃无比,“以后我就是你。”
一喜被吓着了,颤着声:“你、你,以身相许?我不要!”
不要?他愣了一下,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说不要他,这感觉……嘴角浮起一抹好笑,“这话,是你说。”
傻丫头着实呆了呆,终于回过味,确实,这是他们交易。他用一次帮助换她一生,听起来确实是他占便宜。“可是……”她心中疑惑并没问出口,难道他不担心哪一天我不认账?
“没什么可是。我拥有虽然不是过多,但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没什么不同。你许我一生,我未必敢要你一辈子。”这番话平静无波,一喜觉得他很认真,便有些茫然。
突然,只见他身子猛地一倾,一片阴影掠过上方,她本能地闭眼睛,再睁时,他一只胳膊已撑另一侧浴缸边沿上,上身斜倾俯她上方,遮住了晕黄灯光。
他压低头,几乎与她脸对脸,中间是薄薄氤氲雾气,透过水气他呢喃:“一生太过漫长,我怎么忍心误你一生?哪天如果有了想嫁人就告诉我,我给你备嫁妆。”
这到底是怎样混乱关系?彼此相望,之间浮动着浓密而深沉暧昧。
“为什么?对我好?”她梦呓般地问,眼里淡愁,为什么他好反而让她有点忧伤?
“应该。”他收回撑那侧胳膊,伸入水中,百无聊赖地掬水淋到她锁骨上,欣赏悠然流淌水珠,又补了一句:“大概值得吧。”
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长青说话深得其髓,每一句话都不是假话,但细细追究其实没有一句真金纯银一样真话,这些漫不经心话背后玄机,局中人一喜是不会懂得。
一喜闭上眼,任他不断地机械地往她脖子上、锁骨上拿手浇水。沉默了一会儿,她幽幽地开口,顺着自己思路:“我没听懂你意思,什么叫‘应该’?为什么应该对我好?但没关系,至少我理解‘值得’涵义,我满足了你……就像情妇……合格情妇。不过情妇不如妻子,法律上没有长期契约关系,所以你没指望过我会花一生时间履行承诺。再说我只是鲜玩具,你没什么不敢要,只是不肯吧?”
长青手停顿,顺势落到她潮润光洁额头上,沿着鼻梁缓缓向下,来到唇上描摹,声音懒散:“首先我还没结婚,情妇一说不成立。其次,我已三十,童心早泯,玩具之说也不成立。为什么不想想,兴许我是心动。”
一喜霍然睁眼,别过脸,避开他摩擦嘴唇手指,“我们各取所需,你玩笑我当然不会当真。我只是觉得欠着你,心里总是不安,想为你做些什么,可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她脸朝向墙壁,伸手握住被冷落颊侧长青手,颤抖着,缓缓拉到自己唇间,含了进去。
“你这么迫不及待,是为了报恩?”长青格外淡漠平静。
一喜不语,反而软软地吮了下他食指,实际上没这么简单,除了报恩,还有讨好。妈妈手术还没安排,还是有变数,她当然要好好表现。
“这样不卫生,你不是肚子疼吗,听话,松开。”温柔地哄着抽出手指,眼睛却看也不再看她,径直走出浴室,一喜拽了浴毯披着屁颠屁颠跟上。长青突然停住,一喜差点撞向他后背,讪讪地打住。
“打开奖品,今夜就用它来报恩吧。”他从镶嵌螺钿红漆柜子上取下会所提供礼物,交给一喜,表情淡到些许发冷。
哦了一声,她听话地打开奖品,很是纳闷,报恩显然指是做|爱,那么奖品和做|爱之间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