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她拦了她她就知道这女子并不是真心要带她去见千竹,如今听她说出这番话她更加肯定,这女子是故意挑事。
她客气的笑笑,不想跟她一番见识,“若姑娘不愿代劳,那我还是亲自去见太子殿下吧!”
刚要抬脚,女子却抬手拦住她的去路,叶依依转头看去,却见她脸上笑意一收,冷冷道:“听说你长得很像他以前的食客?或者说你就是他以前的那个食客?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我不管你再回到这里是什么目的,但是你最好清楚,什么是你该要的,什么是你不该要的,明白么?”
叶依依脸上的笑容依然客气,“谢谢姑娘提点,我自然明白什么是该要的,什么是不该要的,我还有要事要与太子殿下相商,告辞!”
说完,绕过她正想离去,不料这女子却突然反剪住她的手腕,她力气甚大,而且出手巧妙,她还来不及出手抵挡便已经被她推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她也不以为意,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头看去,却见那月姑娘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知道自己该有的分寸。”
叶依依深吸一口气保持镇定,走上前去冲她福了福身道:“姑娘教训的是,是我不知礼数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女子高傲一笑,下巴一挑,“这还差不多,既然来了太子府就该懂得该有的规矩……”
话音刚落,却见叶依依猛地抬头冲她眼睛撒了一把什么,女子眼中顿时传来一阵难忍的刺痛,她捂着眼睛后退几步,正要开骂,叶依依却绕到她身后,一脚踹在她后背上,却听得噗通一声,只见女子的身体划过一个不算优美的弧度一头栽进一旁的湖中。
那女子在湖中挣扎许久才浮出水面,眼睛早已红了一圈,眼泪啪嗒啪嗒流出来,她眯眼看着叶依依,怒道:“你竟然敢对我下手,你不想活了是吧?”
叶依依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月姑娘,你最好清楚,首先我不是太子府的食客,更不是太子府的丫头,而是太子的客人,我来是有要事跟太子相商,所以我没有义务要遵循你口中的分寸,你对我无礼在先,这是我对你的回敬。”
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呆了的侍女们,她冷冷道:“没看到姑娘失足掉进水里么?还不快去拿件衣服来!”
刚刚还嘲笑她的婢女急忙点点头转身离去,剩下的几个在一阵惊吓过后立刻来到湖边作势要拉女子起来。
如今还是初春天气,此刻又是早晨,那湖水定然冰冷刺骨,再受一阵风,有的她受了。
反正对太子府她也熟悉,要找到千竹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直接来到白院,院外有丫头守着,那穿米黄色深衣的是太子的贴身大丫头青儿,是穗子的好姐妹,当初她跟穗子可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后来太子将穗子给了她,就只留了青儿一人在身边。
不愧是太子府的丫头,青儿看到她并没有做出惊慌之态,像是早有预料般冲她道:“太子殿下在屋中等着姑娘,姑娘里面请。”
她点点头,推门进去了。
殿中点了香炉,依然是熟悉的紫玉兰香味,千竹坐在主位上悠闲品茶,她径直走到一旁的铺席上跪坐下来冲他道:“太子殿下愿意接受我提出的价格了么?”
千竹也不看她,“看样子,越国的人果然是不知礼仪的。”
叶依依轻咳一声,“反正都是老熟人了啊,弄那么多虚礼干什么?直接进入正题吧。”
千竹转头瞟了她一眼,那深邃的眼眸直看得她浑身发毛。
“东施,三年了,你还是没有变聪明啊。”
叶依依眼睛眯了眯,“太子殿下这话有何深意?”
“你还是这么轻信于人,我让你一个人来,你就一个人来了,你可知道,你来了就走不掉了。”
叶依依并没有惊讶,她假意歪着头想了想,“那么太子殿下将我强留在这里有何目的呢?唔……说是劫财嘛,万剑山庄的产业虽说还算大,可太子殿下你未必瞧得上,说是劫色嘛,太子殿下府中美人众多,我这种姿色却没什么好劫的,不过万剑山庄的庄主来到太子府跟太子商议合作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如若我不回去,我们家二当家的肯定会带人来索取,我的好友承乾将军定然也不会善摆甘休,说不定还会向吴王施压,我现在怎么说也帮吴王揪出了公子姑蔑这个想要谋权篡位的野心家,我也算是吴国的恩人,太子殿下这个时候将我软禁在太子府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
千竹悠闲喝了一口茶,香烟缭绕中他的眼眸深邃难懂,“既然我让你来这里,我定然是想好了完全之策。”语气一转冲门外叫道:“来人!”
一个穿着墨绿色深衣的女子亦步亦趋走进来向千竹行了礼,千竹语气淡淡:“将姑娘带回房中歇息吧!”
这女子叶依依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三年前照顾她的穗子。
穗子笑容温和,“姑娘请随我来吧!”
叶依依向千竹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依然高深莫测,她猜不透他将她软禁到太子府是何目的,但是她知道千竹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对她不利的事,那样也会对他不利。
既然如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跟着穗子来到会室,里面的摆设一如三年前,太子府内各处装潢都焕然一新,唯独这会室中还是原来的样子,铺席的位置不变,窗幔上依然是一副白鹤饮水图,软榻上铺着的还是三年前那猩红毡毯,就连她三年前不小心烫出的小洞还在。
“姑娘渴了吧?我去给姑娘端杯热茶。”
叶依依点点头,穗子便离去了。
她站在会室里,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中感慨万千,虽然地方一如三年前,可是人却已不再是三年前的人了。
想当初她在太子府亦步亦趋,谨小慎微,每天都活在恐惧中,担心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千竹用最极端最残忍的方式杀死,担心自己会陷入太子府其他食客的阴谋中。
然而现在她虽被千竹软禁,却是太子府的客人,即便太子府中还有人挑衅,她也可以从容应对。
即便再看到有人被千竹折磨死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傻傻的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便再有人想要设计陷害她,她也不会跪在地上祈求千竹好让自己苟延残喘,更不会再白痴一样问出类似于“你为什么不善良一点?”的问题。
原来一个人的心真正强大起来之后,外界的一切困境都不会成为问题,反而只会当做自己前进的踏脚石。
时间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今晚算是她在太子府睡得比较安稳的一晚上,然而她却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就如丛林中优雅的猎豹盯着他即将要捕捉的食物。
她迷迷糊糊醒来,透过窗外漏进的月光,她果然看着床榻上跪坐着一个人,他的双眼在黑夜中发出寒光,一如那丛林中可怕的野兽。
那如野兽一般的寒眸紧紧锁在她身上,她乍然看到直吓得一哆嗦,待看清来人后她慢慢恢复镇定,翻了个身,“太子殿下请自便!”
她感觉千竹在她身边躺下,挤到被窝里楼上她的身体,见她不反抗他便又凑近一点,下巴紧紧贴着她的后颈,厚重的呼吸就喷在她的脖颈上。
他搂着她翻了个身,嘴唇轻而易举的扑捉到她的唇,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深深吻了上去。
叶依依也不反抗,相反,她将双手搂上他的后背,极力迎合着他的吻,他得了她的暗示,吻着她的动作变得狂乱粗暴,像是饥饿了许久的人饥不择食一般。
叶依依双手在他的后背抚摸,一方面混淆视听,一方面让他放松警惕。
在吻着她的同时,他的双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煽风点火,叶依依非常默契配合着他,慢慢将一只手移到他的肩部,一只手移到臀部,看上去像是挑逗爱抚,其实她是在找穴位——肩井穴和环跳穴。
这几年在运行万剑山庄的同时她也开了几个药铺,战乱时期这两个东西最赚钱,她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她平时休息的时候也会看看医理方面的书籍,知道人体的经脉穴位,知道上千种药材的效用。
这两个穴位可让人的四肢麻痹,不过却要掌握好轻重手法,若是轻了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重了却可导致死亡。
她紧紧闭上眼睛,仔细寻找穴位,按准了穴位之后她快速出手,巧妙的按压,千竹吻着她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立刻瘫软在她身上。
她将他推开,只见他勾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死死看着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也不回答,将他从床上拖起来扛到屋外,再找来绳子将他绑在屋外的柱子上。
“东施,你在挑衅我对么?”
她依然不理他,将他结结实实的绑上了之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找到木盆打了一盆清水兜头兜脸向他泼去。
俊美不凡,高贵威仪,残酷嗜血的千竹公子顿时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冷冷看着她,脸上不喜不怒。
“太子殿下,我这是帮你清醒一下,免得你再做出这种糊涂事,你深更半夜跑到人家房中打扰人家睡觉还对人家欲行非礼之事是非常不礼貌的懂不懂?”
千竹神情肃穆,“你刚刚分明也那么欢喜的。”
她无奈望了望那轮皎月,“我若不假装欢喜,又怎么有机会将你绑在这里。”回头定定看着他,“还有,我郑重说一句,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食客,也不是你的姬妾,你若是有这方面的需要请你移驾别的姑娘房中,她们一定会真正的欢喜懂么?”
千竹望向她的神情依然肃穆。
她将木盆扔在地上,逼近他一步说道:“太子殿下,床弟之事还是你情我愿的比较好,并不是你想要跟一个姑娘求欢她就可以无条件的顺从你懂么?不要跟我说什么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这种想法非常自私非常讨厌,你是太子殿下没错,你拥有强权没错,可是你拥有的这些并不是拿来欺凌弱小的,更不是拿来逼迫一个姑娘在这种事情上顺从你的。”
顿了顿又道:“还有,你想要睡一个姑娘的时候你最好要有对她负责的觉悟,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懂么?女子天生比男子柔软,不代表女子就该区服在男人的力量之下,不要老是一副我觉得女人就是玩物的姿态,女人并没有欠你什么。”说完深吸一口气,“这里风很大,足够让你清醒了!”
将这些话说完这才冷冷转身离去,将门重重关上了。
千竹嘴角慢慢弯出一抹笑意,却看不出他这笑容中包涵的意味,他闭上眼睛,感受冷风吹来带来的刺骨寒意。
这个女人……他竟然栽在她的手上了,他刚刚竟然那么投入,投入到忘乎所以的地步,这天下间怕是没有第二个女人敢如她这般对待他了。
可是他偏偏该死的觉得非常受用,如果换做别人将他绑在这里还泼他冷水,他一定立刻下令五马分尸,可是那女人如此对待他,他反而觉得她又可爱了几分。
都说他是变态,他如今才意识到自己果然变态的不轻,竟然享受被那女人虐待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上章有人说姑蔑被轮X不过瘾,要找几个壮汉神马的来蹂躏姑蔑的小*,我只想说,你们这群禽兽!!!
东施好威武……东施训孙子一样训千竹这种戏份怎么写着这么爽,O(∩_∩)O哈哈哈~
都说千竹好渣,大概他真的比较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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