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首长这意思是说她又犯错了?是要训话还是罚站军姿?可是,他到底明不明白今时是何时?他还有资格,或者此时还适宜他发号施令吗?
她吸了口气,“宁震谦……”
“你还记得我叫宁震谦呢?”黑暗中,他急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以为你忘记了!”
秀才遇到兵,从来有理说不清……
她无言苦笑。
“你还记得什么?军嫂十不准还记得几条?说!这几天去哪里了?”他快疯了!这丫头咋就那么磨人呢?把他的心都给磨化了!
星期日晚上,和前两日一样来楼下守。其实他也不知道来这守着有什么意义,她不愿意见他,不想和他说话,没次好不容易见面,还总闹得不欢而散,可是,如果要他从此以后再见不见她,再也没有她的消息,那种痛……他无法用言语来比喻,只是觉得会比他从前任何一次受伤都痛,而且是痛在骨子里面。所以,他怎么舍得放弃?
母亲说他这么做是自私的,他接受不了,就算是自私吧……
他问母亲,那他自私一回可不可以?
那一瞬,母亲哭了……
而他,任性了……
任性地等待她原谅他的那一天,任性地用他的方式来守望她……
即便她不愿见他,即便她不愿和他说话,只要让他看见她亮起窗户内的那盏灯就好,灯亮,他的心里,也就亮了……
可是,周日的夜晚,那盏灯没有亮起。
他站在窗下,从月斜树梢,一直到皓月凌空,都没有等到灯亮……
他急了,各种猜测在脑中盘旋,病了?没回来?还是有其它什么危险?
他无法抑制自己忧急的心,想办法弄来了钥匙,打开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他最害怕的,就是她的一去不复返,仔细查看了房间以后,发现她大多数东西都么带走,忐忑的心才稍稍平息,在拨打她无数次电话都是关机提示后,他只好决定就此在这里等她回来。
于是,依然每天部队城里两头跑,只是晚上都宿了这里,执拗地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终于,不负他所望……
只是,怕自己突然出现在家里会吓她一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躲进了门后,哪知她居然这么生猛……
陶子面对他僵硬的脸,除了无奈就是叹息,他似乎忘了,她已经不再打算记住他的十不准,不再打算事事向首长报备了……而且,似乎该提问的人是她,她还没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苗苗家里!只不过,她对答案的兴趣不大罢了……
她没有像他要求的那样,站在他手指指定的圈内不动,而是默默地拾起了自己的包,拿出钱包来,并从钱包里取出他的卡,递还到他面前。
“什么意思?”他眼皮一跳,微暗的光线里,那小小的一方纸片刺痛了他的眼。
意思还不明显么?
她轻道,“还给你。”
他忽然就怒了,一把将卡甩在地上,“我宁震谦给出的东西不会收回!你爱就拿着,不爱就扔了!”
那张卡无辜地躺在了地板上。
陶子深知他执拗的性格,站在他面前,僵持着,半响,才道,“糖糖哥,不要这样好不好?事到如今,我心中一点怨气也没有,只是想着好和好散,以后,你还可以是我的糖糖哥,我也还是囡囡,我们……”
再一次地,她没能把话说完,他情绪十分激动,“我还是糖糖哥?你还是囡囡?那我每天早上醒来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你吗?每天晚上下班回来你会在家等我吗?我们还能有小囡吗?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