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仙草头一回夜不成眠,直挺挺躺床上,一寸寸回想着这一天事,无论如何就是想不明白,王爷怎么突然到她这院子里来了,那么怒气冲冲冲进来,还抬脚就踢!到底是哪里不对了?自己惹了他,不可能!她还不认识他呢,想惹,也没门路不是!有人想害她,也不象,当时这府里,避暑避暑,烧香烧香,根本没人,再说,她又没碍着谁,也犯不着害她不是?不过,这事还真是说不准,这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一盏是省油灯!
算了,这个先不要想了,反正也想不明白,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今天这事,也许还真有点焉知非福意思呢,自己竟敢冲撞了王爷,王妃和那一帮姨娘眼里,这一个棒槌是坐是实实了,这样也好,没有足够实力,当傻子永远比当聪明人好!
唉!说起来,从前仙草姨娘是根棒槌,自己其实也是根棒槌,不过自己这根棒槌上,好歹有那么几个眼。
隔天,小姚嬷嬷带人将耳屋东西清点一遍收干净,又看着人抬了一堆各式摆设、家俱、字画和花草过来一一摆好,瞄着林仙草笑道:“姨娘可真是福气,这可都是王妃亲自过了眼替你挑,满府姨娘,你可是头一个有这个福气!”林仙草笑谢了,忍痛让小桃拿了只二两银锞子要赏给小姚嬷嬷,却被小姚嬷嬷不客气挡了回去:“姨娘也不容易,都是府里当差侍候王爷王妃,这是谁跟谁事,不必客气。”
林仙草明白小姚嬷嬷这意思是她和她一个姨娘,一个管事嬷嬷,都是奴儿,身份相当,自己要赏她,可不够那个位份儿,能省下那个白花花大银锞子,这可是林仙草求之不得,忙让小桃收了银锞子,自己跟小姚嬷嬷身后笑语盈盈说了无数好听奉承客气话儿,唉,要是有人拿银子赏她,她半分都不嫌弃,只可惜没人赏。
王妃让人送来笔墨纸砚,跟林仙草自己托人外面买回来,这差别真是没法说,林仙草拎着刚抄好一页佛经叹了口气,这极品金栗纸太好看了,自己那字歪歪扭扭、粗细不同,一堆滩上面,对比真是鲜明,林仙草将写佛经摊了满榻,细细挑了几张好出来,准备傍晚请安时候交作业。
王妃舒服靠靠枕上,举着林仙草抄佛经,一边看一边笑止不住,小丫头门口扬声禀报了一声‘王爷来了’,大丫头春兰忙上前收那几页经文,王妃一边下榻,一边抬手止住她道:“不用收,等会儿给爷瞧瞧。”
王妃迎了秦王进来,奉了茶,秦王接过茶喝了两□待道:“钦天监卜了流星不利,早朝皇上发话了,今年就不往避暑别宫去了,咱们今年三伏也府里避暑,各处每天加倍给冰。”王妃忙答应了,又关切细问了几句要小心避讳之处,见秦王垂目仿佛看着几案上那叠纸,上前半步,伸手掂了那几张纸递到秦王面前笑道:“正要给爷看这个呢,爷看看,这是林姨娘抄经文。”
秦王放下杯子,接过经文,看瞪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王妃小心看着秦王脸色,笑盈盈道:“说是抄一整天,挑两张极好拿过来,这抄经文,也不用看别,就是看个诚心不是。”王妃瞄着秦王脸色,接着温柔说道:“说起来,林姨娘从去年十月里病了那一场,到现也有小一年没见过爷了,她如今静心礼佛,还真是长进了不少,爷空了也去看看她,前儿我进宫,娘娘还跟我说这内闱阴阳要调和之类话呢。”
秦王将经文扔到几上,似应非应‘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求个作收啥,昨天碧水翻了个帖子,一个娃吐槽写手求收啥,看闲默心虚冷汗,说也是,安心写文好了,觉得好自然收,哪那么些废话?!
流泪,不废话,好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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