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将门掩好,到温乐身边蹲下,手伸出去抚他额头:“乐儿,你怎么了?”
“……大哥……”温乐有气无力的转开脸,“晚些找人把我这儿的地板给撬了吧,实在是不够凉快。”
“……”温润神色诡异的盯着这人,挥了他肚皮一巴掌,“起来!”
“我不!赋春那么热,怎么连冰也不供些来!?”
“赋春人只怕一辈子没见过冰,”温润很是无奈,“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昨日达春意他们出府后就聚了顿晚餐,乐儿,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那么快和他撕破脸。”
温乐眨眨眼,扯出个笑:“大哥,你可知上任赋春太守是什么时候死的?”
温润道:“上任两个月零八天。”
“上上任呢?”
温润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奈道:“一个半月……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但他根基毕竟深厚,你这样掉他颜面一次两次尚好,就怕他狗急了跳墙。”
就怕他不跳呢。温乐并不接口,反而说:“大哥,三弟这些日子习武勤奋的很,照我看来,日后出使寻岛的事情倒可以交给他。”
温润蹲了半天,这会儿也坐了下来:“我虽不知你大费周章的想要做什么,但你既然已有定论,便不用问我。只要不太过荒唐,你明白我会支持你的。”
温乐撑了两把,把脑袋挪到他的大腿上,叹了口气:“我们一家人孤零零的,不拧紧一股绳可怎么好呢?”
温润明白他是因为自己劝说他不要和达春意起冲突的事情在不高兴,叹息一声道:“你也不必疑心我……算了,”他服了软,手指伸进温乐柔软乌黑的发丝中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我听说你让苍术去学制船?”
温乐被摸的轻声哼哼,“我扶他一把,能不能出息瞧他自己……大哥手下的天玑天璇也是有能耐的,大哥要是有意,过些时间也送来让我调·教呗。”
温润不自觉的微笑着:“那三弟那儿的呢?”
“父亲说那些岛上的原住民有些还会食人呐,不让他多学些东西,只怕我们到时候连岛边都摸不上……大哥,”他道,“我听闻关外附近有硝石矿,你帮我给皇帝上道申请,给我们开个方便多买些来。就说没有硝石制冰我们就要被热死了!”
温润皱眉:“不至于此,硝石价格不低……”
“大哥!”温乐提高了声音,表情不变,“我不善言辞,只能靠你帮我了!”
温润闭了口,盯他看了一会儿,心中渐渐沉淀下某些猜测。
温乐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了。
“好,”他回答,“我下午替你写,晚上你注意要晚些睡,你之前说要和麦灵通他们单独会面,我与他已经说好,戌时带他来见你。”
他等了片刻,没听到回答,方才低头瞧向温乐的脸。
温乐嘴唇微张,露出两粒雪白圆润的兔牙,双眼已然阖上,两排乌黑纤长的睫毛映出微微的倒影,难得的温顺恬静。
这小子在温润心中已是根深蒂固的坏,好容易乖上一回,实在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温润看了一会儿,将手从温乐的发间抽出,温柔的抚在他清瘦了许多显得越发柔和的脸庞上,那滑嫩微凉的肌肤叫人爱不释手,恨不能掐上一把。
“臭小子……”温润无奈,他这下也走不开了,怎么办?
听说他每日一睡都用得上至少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下来,他只怕就要断腿了。
真是欠了他了。</P></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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