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茉绵所说感觉曾让方清妤刻骨铭心,她抱住了柯茉绵,喃喃道:“阿绵,我懂,别说了,也别想了。”
柯茉绵摇头,冷笑:“不,怎么可能不想,我妈病床上等死,我爸却和别女人做/爱,多好笑事情。”
她抬头凝望方清妤担忧脸,忽笑了,擦干脸上眼泪:“然后我妈走了,那女人理所当然成了我后妈,还给我生了个弟弟,你看,大团圆结局。”
“阿绵。”方清妤抱着她无语,她自己怀里发抖,方清妤毫不怀疑这时候要是有海洛因放阿绵面前,她会立即扑上去。
“那种女人成了我后妈,我妈却走了……”柯茉绵哀求着,“清妤,你告诉我,我该怎么相信好人有好报,我该怎么相信这个世界?”
因为柯茉绵两次反问,方清妤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理念,是,她以前是实打实好人,可结果呢?
无以回应,只好用沉默来代替,柯茉绵离开她怀抱,夺过酒瓶一阵猛灌,她美国一个人夜里常常与酒作伴,只为让那些回忆酒精作用下暂时离开她脑子。渐渐地,酒越喝越多,柯茉绵酒量越来越好,那些回忆便根深蒂固地长她脑里,怎么样都赶不掉。
“阿绵,别喝了。”方清妤去抢,柯茉绵已经喝完了大半,她放下瓶子喘着气。
柯茉绵很难受,心如刀绞,倒床上闭上眼睛。
“阿绵,你有喜欢人吗?”方清妤躺她身边,侧身对着她,说话时吐出气息轻轻落柯茉绵耳边。
柯茉绵睁眼,翻身正对着她。
“喜欢男生?”方清妤追加了一句。
从小到大,她也只和蒋士铨一个男人有过交往,点头:“算有。”
“你愿意把心交给他吗?”方清妤又问。
柯茉绵迟疑了。
“我愿意,我曾经很爱一个男人,甚至愿意把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他。”方清妤凤凰城呆了太久,看过了太多俗世阴暗面,说起自己曾经竟像是说别人故事一般,不带有一点感情。
“然后呢?”柯茉绵问道。
“他吸毒了,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方清妤浅浅地笑着,指尖轻轻触到柯茉绵鼻尖,被柯茉绵握住了手,她由她握着,“后来,他因为吸毒缺钱把我卖了。”
“卖?”柯茉绵震惊地望着方清妤,对方眼睛里有层不易察觉忧伤,“把你卖给人贩子吗?”
男人,又是男人,为什么男人要做这么多无法原谅事情。
“阿绵,你太单纯了。”还是该说别人都太险恶了?方清妤手握紧了些,那个人都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对他有任何仇恨也已经没了意义。
被信任男人下药,成为他赚钱工具,眼看着一个个让人作呕老男人爬上自己身体却又无能为力,和阿绵经历相比,她又能好上多少?
柯茉绵忽然间明白了过来,睁大了眼睛望着方清妤。
方清妤没有闪躲,直接和她对视,像是默认了她心里想法,等她把自己秘密说出来以后,反而不会担心阿绵会不会厌恶她了,是,她不会,方清妤看见柯茉绵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越积越多。
柯茉绵流下眼泪越来越多,她那些痛苦和方清妤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她受伤只是心,而方清妤除了心还有她身体。她紧紧地抱着方清妤,她难以想象这具柔弱身体遭受过多少苦难。
“阿绵,不哭,都过去了。”方清妤轻声抚慰着她,心里却是暖,第一次有人为她而哭,方清妤想着也跟着落了泪。
柯茉绵点头,不肯和方清妤分开,她觉得自己这样抱着她能好受些。
“其实我们俩差不多,所以你不该把生活全部否定了,我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你也可以啊。”方清妤轻轻捧起柯茉绵脸,让她看向自己。
“阿绵,当初知道你吸毒,我真很害怕,很多以前事情全部想了起来,可是我们总得面对,你说是不是这样?”
难怪她会极力要求自己戒毒,柯茉绵点头:“清妤,我听你,我们好好地生活下去。”
方清妤轻轻捏了捏柯茉绵脸,笑:“乖。”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清妤姐姐
可怜阿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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