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黎森只是瞪了周敏君一眼,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狐狸,“妈,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去处理,我跟宋郁卉还沒到这一步,我这辈子睡过的女人多了,我要是都娶回來,家里的殷太太得排上多少个号啊?”
“你,”周敏君举起包就砸了过去,“你给我闭嘴,在你外公的病床前讲些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别再惦记着那个小妖精,不管宋芷青是谁,只要她长了那张脸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她跟你离婚了,那就趁早跟她桥归桥路归路,她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阿姨,黎森哥,你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吧。”修呈赢坐在一旁听得他都烦死了,他最讨厌别人一直在他面前吵。
“小呈赢,你别插嘴,”周敏君对修呈赢依然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你哥这个混账东西,他被一个女人弄得鬼迷心窍了,她死了这么多年,硬是让你哥找了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回來恶心我。”
“谁恶心谁啊?”殷黎森当真沒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竟然还是他妈,要翻旧帐,索性就翻到底,“你要是不跟那个臭男人在厨房里厮混,能被樱子撞见吗?你周大小姐多清高啊,能跟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厨师在厨房里**,谁比谁恶心啊?”
当年娱记曝出周敏君与人有染,还被拍到与男人手拉手的照片,殷黎森起先还是不信,周敏君苦口婆心地说自己沒做过,然而,就是因为姜樱子的年少无知,她把自己看见的事实告诉了殷黎森,当时他就气得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周敏君送到了法国。
“那能怪我吗?”周敏君双眼含泪,被自己的儿子亲手挖开自己的伤口,是有多痛,“你爸爸那个混蛋东西,在你还只有6岁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碰我了,你知道妈守了多少年的活寡吗?要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早跟他离婚了。”
“呵,”殷黎森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说得多么高风亮节啊,我妈真是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给宋芷青吃那些避孕药?她现在怀孕了,躺在医院里差点流产了,就算我跟她离婚了,但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的亲孙子,你不准家里的人别去照顾她,你安得什么心啊?”
修呈赢坐在一旁越听头越晕,干脆去让医生來把这俩尊大佛请出去。
“你自己造的孽反倒怪我?我让你跟她离婚了?我让你把她弄到差点流产了?”
殷黎森面对周敏君的反问,竟沒有了反驳,他的妈妈只会在暗地里放箭,从不把事情摆在名面上來破坏,而他,对,就是他自己,他自己顺着周敏君铺好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或者更可以说,他与宋芷青的结局是明眼人早就能料想到的。
“黎森,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会以离婚收场,你只是把她当作一个代替品而已,既然是代替品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当你有一天看透了看烦了看厌了,你自己就会把她给扔了。我从你们头一天就给她吃那个药是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就怕你有天后悔了,但是人家的肚子却大起來了,甚至可能孩子都生出來了,到时候你再想喊停就沒那么容易了。现在趁着她刚怀孕,你们又离婚了,让她把孩子拿掉,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一件。”
周敏君就是想断了殷黎森和宋芷青,有了孩子就等于有了牵扯,以后这一來二去那还了得。
“不,不同意,我绝不同意。”
“吵什么吵?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啊?”修呈赢带着主治医生进來解围,却发现周崇勤微微睁着眼睛,他立马走上去检查,周敏君们也住了嘴围了上去。
“老司令,现在能说话吗?”
周崇勤点点头,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來,他一直把所有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他觉得是他对不起这两个外孙子,对不起他的女儿,他颤抖地抬起手,指着周敏君的方向,“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爸。”
“外公。”
周崇勤握住了周敏君的手,“君,是爸爸对不起你们所有人,别再让小辈们再步你们的后尘了,答应爸爸,不能让你的孙子变成一个私生子,更不能让我这把老骨头临死前沒了曾外孙。”
“爸,您不会有事的,很多事您都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做的到还是做不到。”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听您的。”
周崇勤算是满意地点头,“黎森,快回去吧,外公沒见到曾外孙出生前还死不了的。”
“外公,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将來您还要教我的孩子写大字呢。”
“黎森,记住答应外公的事,一家人,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