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青收回手,显得她多自作多情似的,她余光瞥见男人双眼红肿,薄唇也干的有些起皮,吹了一晚上山风,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不错了。
“走吧。”
殷黎森努力睁了睁眼睛,一站起來就头晕目眩,他强忍着不适,装起帐篷里的东西,穿起西装背上背包就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宋芷青立马爬起身跟了上去,“喂,殷黎森,帐篷你不要了啊?”
“不要了。”男人头也不回,自顾地往山下走去,他什么都不要了。
“喂……”宋芷青蹙着眉头站在原地剁了一脚,沒办法还是跟在男人身后往山下走去。
不知道他又是抽的什么风。
宋芷青沒有走上前去,就一直跟在殷黎森的后面,瞪着他,突然,前面这个高大的背影,瞬间在她面前倾倒而下。
“殷黎森,”宋芷青吓得两眼圆睁,眼看着殷黎森从她面前滚了下去,“啊,救命啊,殷黎森……”
宋芷青快步冲了下去,殷黎森滚到了一个土凹里,天昏地暗,眼睛再也支撑不住,紧紧地闭了起來。
宋芷青爬下土凹,死命地推着殷黎森的身体,男人沒一点反映,她想将他拉起來,一碰男人的额头才发现是滚烫的,“殷黎森,你醒醒啊,你别死在这里啊。”
男人毫无反映,宋芷青两手抱着殷黎森的头部,辗转四周,都沒有看见一个人,怎么办?
“怎么办??人呢?”
宋芷青放下殷黎森,慌忙往山上跑去,刚才那帮人都还在山上看日出沒下來,找他们一定能够帮忙的。
“你们帮帮忙吧,我,我老公摔到土凹里去了,现在昏死过去了,你们谁來帮帮我吧。”
一个中年男人喊了起來,“就跟你一起上來的小伙啊?掉哪里土凹了?快快快,我们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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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黎森微微打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色,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好重,他轻轻抬手,宋芷青立马醒了过來,“你醒了?”
殷黎森轻点头,他撑着手臂坐了起來,扫了眼周边,“我要喝水。”
“哦,”宋芷青到了一杯开水递给他,“你,沒事了吧?”
“嗯,”殷黎森喝了一口水,又躺了下去,手背上还插着针,他顺着针管看去,还有半瓶沒挂完。
“嗯,医生说你还在发烧,醒了之后要吃了东西才能吃药,你想吃什么?我让陈姨去做。”
“不想吃,我想睡觉。”
宋芷青见男人闭上了眼睛,也不好再多话什么,她打电话到周宅让陈姨把煲好的粥送过來。
周崇勤也一道过來了医院,这大外孙子在这里才住了十几天就住进了医院,是他照顾不周。
“黎森啊,现在好点了沒有?”
“外公,我就是发个烧,沒什么大事的。”
“还说沒什么,下山的时候昏倒,这事可大可小的,你现在运气好只擦伤了脸颊和手臂,要是运气不好还不得丢了小命啊,以后不许去山上露营了,我已经骂过老陈了,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外公,是我自己沒准备妥当,我也不知道山上这么冷,您不要错怪老陈了。”
“不怪他怪谁,害我的外孙子进医院,”周崇勤这脾气上來也是收不住的,他坐在轮椅上把粥从保温桶里倒在碗里,殷黎森伸手來接,被他推开了,“你手还在输液,不要乱动了,还有芷青你啊,去做过检查了沒?”
“外公,我沒事,不用做什么检查。”
“那你快过來吃点小陈做的粥。”
“我吃过东西了,”宋芷青见周崇勤一直就端着碗,就去接了过來,“外公,您别累着了,我來吧。”
宋芷青坐在床沿,她舀一勺,殷黎森就吃一勺,也不说什么。
周崇勤一听宋芷青跟医生交代的情况就知道这两个人有问題,现在看來问題还不小,这是有打冷战的趋势。
周崇勤摇摇头,让陈姨推着他出了病房,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殷黎森和宋芷青两个人。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殷黎森突然开口问道。
“大概明天就能吧,医生说你只要退烧了就好了,回家要多吃清淡点的……”
沒等宋芷青说完,殷黎森就拿起了手机按了几个键,手机贴在他耳朵上,好像沒人接,他又打了一遍,“喂,明天下午,3点钟有去美国的机票吗?”
“……”
“好,我知道了,谢谢。”
宋芷青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明天要去美国?之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沒有啊。
“我明天下午飞美国,是去旅游,你要去吗?”
殷黎森竟然是在征求宋芷青的意见,这是说她可以选择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