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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外公的庇护，从小宋芷青就知道宋明远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只是对外那样说而已，她也从來沒有喊过宋明远爸爸。

“爸……”

这一个字出口实在是艰难。

“哎，好孩子，你们聊吧，我去书房里写写字。”

宋芷青冲殷起雄点了点头，扭头对周敏君说道，“夫……妈，我去把礼物拿给圣轩吧，都说玉有灵性，特意给圣轩挑了一块上好的玉，或许会对他的康复起到作用。”

“但愿吧，圣轩现在精神好多了，也爱说话了，你去跟他聊聊天吧，我抱丁丁去玩会儿。”

周敏君抱起丁丁走远了，宋芷青走到唐圣轩的房门外，双手紧紧握着锦盒，心里一阵说不出的紧张。

8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再与唐圣轩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说话。

宋芷青敲了敲门，然后轻手推门走了进去。

唐圣轩面朝窗口，坐在轮椅上，他听到有人开门，将轮椅转了过來，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宋芷青。

他从她进门起就看到了，也做好了那个心理准备。

“圣轩，你，你身体好点了吗？”

“嗯。”唐圣轩点点头，冲宋芷青笑了笑。

宋芷青一时之间忘记了改说什么，“呃……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虽然宋芷青在心底里还是有期待的，但她又希望唐圣轩再也不要记起來，起码这样对他來说是一件好事。

“嫂嫂。”

嫂嫂，沒错她现在只是他的嫂嫂而已，宋芷青扬起嘴角，将手里紧捏着的锦盒递给唐圣轩，“圣轩，这是我和你哥哥买來送你的，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

唐圣轩礼貌地接了过來，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牛角岫玉，翠绿通透，唐圣轩拿起了起來。

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宋芷青也送过一条带有牛角的吊坠的项链给他，那时候宋芷青是个穷学生，还是因为唐圣轩过生日的时候送他的，只是一个石头做的白色犀牛角。

“牛角吊坠，呵呵，真漂亮。”

“我们挑了很久的，你喜欢就好。”

曾经是她挑礼物送他，是牛角链，如今又是牛角链，虽然价值不菲，却是她跟她老公一起挑的。

“为什么是牛角？”

“呃，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觉得这个挺漂亮的。”

“嗯……圣轩啊，那个，你还记得娜莎吗？她走了是吗？”

唐圣轩点点头，“嗯，走了，听说回法国了。”

“那，你难过吗？想不想她？”

唐圣轩摇头，“她说带我去法国住，我不想去，我不记得她。”

“她说带你去法国？”

唐圣轩又点点头，“我不去。”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宋芷青发现，隔了这么多年，现在面对一个这样的唐圣轩，她竟然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