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点头,然后忽然转过了世头,仿佛怕丑似地将眼神转开了。
是啊,每次和这女人独处,他都不敢现形,总觉得,那样大的反差,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是一种亵渎。
此时,看到它转过了头,上官冰浅再笑了笑:“你知道么?你可真是死沉死沉的,背着你,我好辛苦才可以攀得上来呢……”
冷言的脸,忽然就红了起来。
他运动内息,感觉移位的五官,已经回复到原位了。内伤,也几乎好了一半,想来一定是这女人,趁着自己昏睡的时候,帮自己运功疗伤的缘故。
感觉到身体已无大碍了,冷言这才将身体慢慢地缩小,然后慢慢地变回了人形。想他本来就是异形,可是,总是混杂在人类之间,久而久之,也慢慢地将自己视作是人了……
上官冰浅开始运功疗伤。
要知道,一路上,只顾照顾这条大蛇了,她本人,也透支了太多的精力。再加上此前和齐英名的一番恶战,自然感觉到心竭力尽,此时,看到冷言已经大好,她也就放心了。
冷言上前,将腕按在上官冰浅的腕上,然后,不禁蹙起了眉。这个女人,一向太过刚强,刚直,通常弃自己的身体而不顾。
就象现在,只顾着帮自己,可是,她的本身,已经是内伤沉重了。
一念及此,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背心,助她运功疗伤。
安洛夜是在回到营帐之内,才开始自己生闷气的。
要知道,刚才的那一番话,不论是谁,都绝对没有胆量说出,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给对方说出来的机会。
可是,那个少年元帅,不但说了,而且是理直气壮。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发怒了,真的想将这个不识时务的年轻元帅,杖毙在自己的掌下。
可是,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当那人的脸上,带着一贯的,目中无人的嚣张,那么神气,那么倔强的眼神望着他时,他心里的火,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他曾经以仇恨的名义,令那个可恶的女人万劫不复,而今,他却在面对着一线和她相似的脸时,下不得狠心……
那个女人,就仿佛是一个诅咒,高挂在自己的头顶,然后,用她自己的方式,将他的心,割除得支离破碎……
安洛夜忽然微笑起来。那样的带着细碎残破的笑,仿佛荏苒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的铸成一抹哀伤。
女人,你真的死了么?可是,若你真的死了,又有谁,才能解除我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