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我一人,永远在河之彼岸,守望曾经归来,可是,你却今日才告诉我,归来无望?
你怎么能……
要知道,我为你付出几乎是所有,可是,在你的心里,却早已没有了我的位置……
要知道,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你明明知道,在我的心里,你是最重。可是,却为什么,还是要不动声色地将我拒之门外……
冷昊忽然微笑起来。
他的笑,依旧的温厚,淡定,如阳春花开。那样的笑,带着一贯的暖意,还有冷醒的执着。他说:“二皇弟,人各有志……”
是啊,人各有志,有人爱江山不爱美人,有人世人可做棋子,有人,轻舍千金求挚爱,有的人,却是江山拱手,为君一笑。
孤独生活了二十余年,秋花落尽,春意萧瑟,那样的仿佛可以看穿宿命的疲惫,不足为外人道,也从不都不曾有人尝试着了解。
可是,他终于遇到了她。
世事纷扰,人来人去,可是,偶然之间对她的惊鸿一瞥,却让他窥见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的、一种绝不为万物所主宰,我独逍遥于濯浊之外的冷醒的,坚强的、冷醒的、倔强的、独尊的、处世态度。一种蝉蜕去拖累,只愿抱明月而长终的独立于遗世之外的淡然、还有豁达……
于是,百世红尘,花开花落,他愿意执她的手,握住苍老,禁锢时空,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冷殒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自小就引以为傲的兄长,脸色一分一分地变得苍白,内心一分一分地坚硬,直到——
冷昊的脸上的那一抹近乎陶醉的暖意,仿佛一支流矢一样,瞬间射中了冷殒脆弱得只剩下挽留的心脏。
他脸色惨白,颓然倒坐在锦凳之上,过了半晌,才冷着脸说了句:“那皇兄可知道结果如何……”
皇兄啊,你可知道如此做的结果如何?
要么你我兄弟两败俱伤,要么,你我兄弟玉石俱粉……抑或说,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
如今的你,何其的陌生……
“说吧,你想要什么——给了别人,我或许并不甘心,可若是你想要……皇弟,我愿意成全……”
“那好,多谢皇兄成全……”脸上的软弱,仿佛瞬间飞过的零雪一样,就连湿意都不曾留下,冷殒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几乎是冷冷地说道:“既然你愿意为了那女子背天逆命。那么,就不要怪为弟的无情……”
“我不怪你,从来都不怪……”冷昊蓦地截断冷殒的话,淡淡地说道:“一次性说完吧……”
“我要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你现在的一切,和将来即将拥有的所有……”冷殒苍白着脸颊,眸子阴沉,仿佛一尊亘古不变的白玉雕像一般,他静静地笑,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
不过片刻,就有人端着一行三杯酒走上前来。那杯,足有小碗大小,白玉色泽,玲珑剔透。那酒,并不是清白的水色,浓烈的香气。三杯酒,三种色,那酒是,碧绿色的,深碧,如湛天之海。血红,宛如美人之唇,淡紫,恍若花季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