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进屋后,重重合上身后的门,一下就把皇上挡在了门外,玄熠轻轻拍拍朱门,小声道:“嗳……别生气啊!”
墨雨猛地拉开门,严肃道:“皇上,我不是生气。”
玄熠眨眨眼,晃了晃自己额前的十二旒苏,促狭道:“那是因为什么?你好今天都不跟朕亲热,该不会是变心了吧?”随即眯眼威严道:“说,谁在你心里还比朕更重要?”
墨雨向来对玄熠如七八岁孩子一样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行为没办法,他只能摇摇头,水眸中有些哀怨地望着皇上,无奈道:“熠,你身上有剑伤,还有顽疾,你就不能老实点等身上伤好吗?”
玄熠一听这话顿时像偷吃到了鸡的狐狸,他眼眸亮晶晶,嘴上却很严肃道:“朕好了,好了,不相信的话。”停顿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墨雨的神情,看他担忧的样子,果然上钩了,暗暗一乐,一本正经道:“不信你摸摸看。”说着把手臂伸了过去。
墨雨心想昨夜刚上的药,这么快就好了?不由得伸出手去,刚碰到玄熠的胳膊,只觉得天旋地转,很快脚不着地,整个人已然跌入他的怀中。
玄熠怀抱着墨雨,坏笑道:“这回你可跑不了吧!”
墨雨气得直咬牙,自从跟玄熠在一起,他的忍耐力越来越差!尤其是在忍受皇上的时候,过去他从不是个暴虐的人,可现在跟皇上在一起,他无时无刻不想揍皇上一顿,有伤还做危险动作,喝药还要讲价钱,吃点药膳跟去刑场差不多,自己这十余年里培养的温润涵养,快要被磨得消失殆尽。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墨雨低头在玄熠的耳边轻轻道:“皇上你若是不把我放下来,这个月,你就出去寻花问柳吧!”
玄熠面色一僵,墨雨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讪讪地把墨雨放下,摘下通天冠,不解道:“你能给朕讲明下到底怎么了吗?”
墨雨抬起美眸,郑重其事道:“陛下,其一你身上剑伤未愈,不宜做剧烈运动;其二你本就带病上朝,已属过度操劳;其三那种事,你就不能等你好了之后再说……”越往后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如蚊子般低低昵语。
哪知玄熠却露出了一个更委屈的表情,撇嘴道:“那你也不至于连亲都不让朕亲下啊!”
墨雨真不知道他现在没有跳起来打人到底是修养变好了还是变差了,他抿住心里的怒意,轻哼道:“皇上你那是亲下吗?分明是在啃吧?!”
玄熠听罢,嘿嘿一笑道:“是吗?那是吧……”
墨雨拿他再无办法,挽了挽青丝,清婉道:“今晚带着折子回来批吧!若是觉得累,我可以帮你。”
“我可以帮你。”短短的五个字落在玄熠耳畔就变成了其他韵味,例如我可以帮你共赴**啊!我可以帮你端茶倒水啊!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什么茶水啊之类的还可以加点料,骗着骗着就到床上去了,墨雨那细如丝绸的肌肤,那胸前两枚嫩嫩的茱萸,想想不由得坏笑出了声。
墨雨在一边整理书籍,还未曾发现这边玄熠怪异的笑声,他只是听闻声响,刚要转过身,余光就瞄见皇上背对着他,几欲出门,便没再理睬,专心把书搁回去。
玄熠举步出门,眼角眉梢皆是春风得意坏笑,他已憋了许多时日,就差没生冷不忌地往墨雨床上爬,哦,不对,那次他爬了,结果被墨雨一脚踹了下去。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太阳,怎么还挂那么高,赶紧下山!
墨雨收拾好东西已是午后,他有些疲倦,在慈孝宫里跪了那么久,不免有些累,他倚在床榻上,一炷香的功夫,朦胧的睡意袭来,他半清醒半模糊地靠在床榻上。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人的脚步声,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很快一个人凝声屏气地来到墨雨的榻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往茶杯里倒。
墨雨突然睁开水眸,把那个少年吓了一跳,手中的粉末洒了一地,诚惶诚恐地哆嗦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神色,咬牙立于哪里,清冷道:“既然被你发现,那你就杀了我吧!”
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是雨霏,他一直不明白为何贵为天子,却能对一个男妓宠爱有加,若是当今圣上喜好男风,那么他自己一点都不比墨雨差,几日前,他便下定决心,要取而代之。
墨雨倚在床边,清冷地笑道:“你便是杀了我,皇上也不会喜欢你。”
雨霏杏眼一瞪,面色发白道:“不可能,我在青楼里接过很多客,不喜好男风怎么会把你一人留在身侧?”
墨雨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一次**后,他趴在玄熠身上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却得到了一个很可笑的答案,皇上随意道:今生,无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是猫儿还是狗儿,是花儿还是草儿,就是因为你是你,朕才喜欢你。
念及此便隐隐地想笑,玄熠这个人,特殊魅力就在于此吧!他贵为天子,却很不喜拘束,虽然小节不在意,大节却从未改变过。
墨雨美目一扬,抬脸看着雨霏,清婉道:“你之所以留下来,就是想让皇上喜欢上你吗?还是你单单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而留下来?还是因为没有君王的宠爱便会被千踏万踩?抑或是,你是为了杀圣上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玄子就差爬床了,o(∩_∩)o哈哈哈~你们说他会不会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