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宇的目光始终不离季迟的那条伤腿,表情揶揄的等着他给出答案,其实他只是不戳穿而已,心里早就明白季迟那点把戏,季迟支支吾吾了半天,尴尬的脸都红了,杜晨宇掉头就走,季迟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跑去追杜晨宇,突然,他驻足……季迟才想起來自己跑得太快,等于不打自招,只能站在原地挠头。
忽然间,对面空旷的广场内驶入几辆轿车,清一色的劳斯莱斯,杜晨宇眉头紧蹙,因为那些车恰恰停在他的脚下阻挡了去路,过了几秒,所有车的车门齐刷刷的打开,上面同时下來许多身着黑西装的人,正所谓來者不善,大概就是形容这种阵仗的。
杜晨宇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些人的來头,内心的不安总是会得到应验,季迟一看势头不对,也立即走过來,这时,为首的车辆上跨出一只黑色高跟鞋來,从白皙的脚背把视线延伸上去,是一条包裹在黑色裤管内的长腿……
想当然,车上下來的是个……女人,可“她”的身高让男人很有压力,用一句话概括她的外形的话,那就是此女堪称御姐典范,可是……唯一例外的就是:“她”沒有胸……
杜晨宇脑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词汇就是……人妖。
这人身穿着修身的西装,干练中莫名的透着美艳,一头黑色长发,可仔细一看:“她”身上又散发出一股属于男子的英气來,待此人摘下酒红色墨镜,用深蓝色的眸子直视杜晨宇,让人感到一种逼人的气势,由此可断定,这是个男人……他直奔主題道:“我们主人有请!”
他一开口,那嗓音更是断定了杜晨宇的猜测,的确是个男人,美艳的男人,他并不多话,只是简单的告知了一声,并且是那种你不容考虑的口气。
“是古逸的人!”季迟下意识挡在了杜晨宇前面,不说那群黑西装,单单就这个人而言,就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
季迟站在他面前,形成的争锋相对的气场,谁知这个美艳的男人伸出涂有黑色指甲油的手就异常干脆的给了季迟一巴掌,掌力大的惊人,把季迟的头都扇得偏到了一边。
季迟好歹是个落难的少爷,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作势就要冲上去还击,却被杜晨宇拉住,他看了一眼那些随时准备动用武力的黑西装,想要以寡敌众显然不太可能。
“走吧!有什么事到了再说!”如今不去似乎已经不行了,杜晨宇上了车,本想支走季迟,却不料那位黑指甲却把季迟一起推进了车里。
“为什么要带上我朋友,他跟你们好像沒有关系吧!”杜晨宇有些不满,但季迟又怎么放心他一个人独闯危险之地。
“跟我们是沒有关系,跟你有关系就行--”黑指甲凤目微挑,瞥了后排座上的两人一眼,然后拉上了车门。
司机会意,轿车平缓驶去,后面的车队也浩浩荡荡的尾随在后。
该來的总是躲不掉的,古逸到底何许人,这个谜团从他第一次与这个人有交集开始就一直存在与心中,那天只听季迟说了一些关于古逸的外界传言,却让他的身份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据说古逸的势力能令纽约黑帮都俯首称臣,杜晨宇不知道这个说法有沒有夸张,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人非常危险,若是被他盯上,多半沒有好事,所以此行让杜晨宇忧心忡忡,加之前几天江宏來找他说的事。
--希望你不要成为总裁的弱点而被人攻击。
也许正是这个意思,莫非此行与方轻唯有关。
正在杜晨宇揣测各种可能性的时候,目的地已经到达,车子停泊在一栋古堡一样的建筑前面,就像中世纪的吸血鬼所住的房子,这倒符合古逸的风格,可是里面的格局倒像是一家装修复古的酒吧!因为里面有一个巨大的原型酒柜,边上围着一圈吧台,只是少了客人而已。
“里面请!”黑指甲对杜晨宇很客气,却把季迟拦了下來,不顾他大声抗议,直接叫人拖走了。
杜晨宇跟着他來到楼上,他只略略扫了一眼房间的样子,却突然听到身后的关门声响起,回头去看,身后的人已经消失了,只剩一扇紧闭的房门。
这个房间给杜晨宇的感觉就像电影《蝴蝶梦》里那座美丽的庄园一样,仿佛隐藏着神秘的故事,又散发出隐约的压抑与点点阴森。
忽然,杜晨宇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像低泣,又似呻~吟,侧耳去听,那阵喘息声如高涨的潮水一样越來越大声,显得急促而无助,杜晨宇朝声音的方向靠近,很显然,那声音的來源就隐藏在沙发上,只是被靠背遮挡住了。
走近一看,杜晨宇不禁要瞠目结舌,长形的沙发上横成着一具裸~体,那通体白皙的肌~肤泛着月光一样的色泽,这让杜晨宇想起了方轻唯……然后,由方轻唯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不是方凉景还能是谁……虽然他现在正趴在沙发上,但杜晨宇依旧能肯定这人就是他。
他好像听见了靠近身边來的脚步声,一下抬起了头,睁着迷离醉眼望着杜晨宇,嘴角还挂着一丝亮汪汪的津液,泛出水亮的诱~人光泽來,这个曾经眼神锐利的男人,如今竟呈现出妖娆的媚态來--杜晨宇一下就看出來方凉景现在并非正常的状态,这副神态,大概是有点神志不清,而且他手脚上还有细细的银色锁链束缚着,已然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