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那里三炮一双眼睛瞪得圆圆。春儿用手撸下三炮眼皮说“三炮,你放心走吧!”不一会儿三炮眼皮又撑开了。春儿忙床边跪下“死鬼,你还有什么心事未了?春儿替你去做!”
三炮眼皮久久不闭,春儿久跪不起。
此刻,永祥给吓懵了。莫非真得像村里老人们说那样,阳世里还有人欠他人情债孽尚未还清?所以不肯断阳归阴?莫非是自己与他父子情未了?等着磕那个孝子响头哩?不管怎样自己虽不是他身上造物,可他必竟像父亲一样疼爱过自己。自己也他怀里感受过那种真诚父爱。
“卟嗵”一声,永祥跪下。“爹,你上路吧!娘这辈子够苦了,你别再难为她了。从今往后我只要有一口吃就不会饿着娘!有一寸布丝就不会冻着娘。每年清明时候我一定给你上坟。”
永祥说完这席话,就听到死者嘴里吐出一口气,两眼缓缓闭上。
见此情景春儿呜咽起来。“死鬼呀,你到死也没放弃那个心思啊!”
永祥不明白娘这句话含意,但明白三炮是为娘死不瞑目。他为娘有这样知己男人感到高兴和惆怅。后悔自己怎么不早点明事理,让这个男人和娘光明正大一起。
他现一天天大起来了,晓得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生活中重要性。同样娘今后日子里少了这个男人怎么办?没有男人女人日子将是个什么滋味,他不晓得。他不敢问娘,怕戳了娘伤痛。
永祥用一块白布遮死者脸上,陪娘守灵。
挖河生活使他耗筋耗骨。到了下半夜,永祥熬不住倚着墙壁睡着了。鸡啼时分,一个惊醒。
阳光从屋顶天窗上漏下来,洒躺那里三炮僵硬身体上。永祥发现死者身上盖着一条绣着鸳鸯戏水图案大红绣花被。他知道这是娘当年陪嫁物品。箱底已压了很多年了,上面挥发着淡淡霉味。
那年夏天晒霉时候,他见娘小心翼翼从箱底捧出来,晾院子里绳子上翻晒。他问娘“这么好看被子为什么平时不盖?”
娘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娶马马时候,就拿出来盖。你想不想盖啊?”
永祥说想。娘说你要是真想,每天要多吃饭,晚上睡觉前要吊门框。他问娘为什么要吊门框?娘说好长个子啊!等你长到和门框差不多高时候,你就成了一个男人了。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够和媳妇盖这条好看被子了。
现这条好看被子已经盖一个死者身上。难道娘要让三炮阴间地府和什么女人结为夫妻?想到这里,永祥这才发觉娘不身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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