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抱怀里一只旧讲义夹递给永祥“恕我冒昧,我想等会儿请凡老师把我当学生,先预上一遍课程,我做你听课学生。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教育可是一件大事,我们千万不能够误了这些贫下中农子弟。”说完,黄老师大咳起来。
“小凡老师,你别计较。黄老师上课顶真了。”校长忙让人送黄老师回宿舍休息。转身对永祥介绍说“这个黄老师别看她是个女人,可是一个了不得人物儿。人家是五十年代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高材生,要不是丈夫下放来苏北,我们学校哪里会有这种高人。听说要不是家庭出身问题,早就调回原单位了。我们小学校里就数她人缘好,同学们很喜欢上她课。”
仓库里,校长与永祥翻找了好一阵子,才从角落堆里找到了那把京胡。京胡是破旧了点,但蒙上面蛇皮是上好货色,是用非洲蟒中段皮做。弹去琴弦和蒙皮上尘灰,永祥站哪里把胡琴架大腿上,开弓试了试音,觉得能够凑合着用。
他坐校长指派给他一个备课桌前,仔细阅读了黄老师备课笔记。然后闭上双眼,从腹腔里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暗自告诫自己:凡永祥啊!凡永祥!这是你离开学校后做第一次有意义大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此时,永祥感到尿泡突然胀痛起来,急忙跑进茅房,裤子还没有拉开尿已飙出,好只有几滴溅洒裤门襟上。他深深吸下一口气把小腹中热尿用力排。撒完了尿后,他感到浑身轻松,神经也不那么紧张了。
一节音乐课下来,永祥名声立即大作。
学校里教职员工们都佩服这个刚来小伙子,人长得精神,唱得比女人还好听。调皮男同学还给他起了个绰号“二姨娘”。
黄老师也感到永祥挺有本事,不但识简谱,还懂得点五线谱。
下午放学,永祥来宿舍还她教案,向她征求意见时。她问永祥还会唱什么曲目?永祥说会唱《三套车》。她让永祥唱来听听。这一听不打紧,发现了宝贝。
这是一个不可多得声乐人才。她打开钢琴盖,抚着黑白相间琴键,让永祥再唱一首《松花江上》。永祥一曲唱罢,她情不自禁拍起手来。有激情,有感染力,声域宽广,音色华丽,高音区有点毛,那是声区气息位置没控制好。
永祥歌喉让病中黄老师喜出望外,没有想到乡下,竟然听到了具备能成为声乐大师歌喉,这付好嗓子竟然生长女儿中学同学身上。
黄老师从心里已经收下了这个学生。家庭遗风使她具有高贵和傲慢血统但不偏见。她是个爱才女人。孙红父亲当年是个教会收养孤儿,人长得也不是很登样,可学习刻苦才华横溢,于是她嫁给了他。这些年管音乐被说成是资产阶级靡靡之音,可她坚信没有了音乐哪来生活?早音乐就是人们劳动时候发出号子。她不想浪费了永祥拥有天然质地,要把他培养成为一个为人民大众服务歌唱家</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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