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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1节：路条

永祥觉女人有时就像个孩子，她不高兴时，你得给颗糖，给块饼干，她马上会破涕而笑。

现要给这个女人一点甜头，否则外出介绍信要泡汤。

介绍信如同战争年代路条，现没有那东西别想外面办事过夜，说不准被文攻武卫人当作盲流押送回来。

严格意义上讲，文攻武卫组织正式名称应该叫工人纠察队。这个群众性组织特定时期，行使了过去公检法部门行使权力。批斗、捉人、审讯、办案、殴打，是他们天天要干事。务工不厂矿里好好干活，成天头上戴着藤条编织船形工作帽，手里提着根棍棒，大街上耀武扬威晃来晃去。

这些人大都是些毛头小伙子，行动起来无牵无挂，打起人来手脚又重又狠。不到皮肉见红，五脏出血地步，一般是不肯罢休。文攻武卫需要是他们打人抓人唯一理由。所以大家都觉得喊他们文攻武卫比工人纠察队顺口。

永祥虽然没有和这些人接触过，时常听村里进城人讲这些个人横劲，连进城贫下中农，他们看不惯时照训照打。被打贫下中农回去向族人一哭诉，村里人拿起干农活工具进了城，仙女庙西城门口展开了一场武斗，结果农民老二哥败给了工人老大哥。工人纠察队员们手中有枪，有火药，不怕农民手里轧刀，钉耙。人们心里，对文攻武卫还是怕俱。有时这个组织不讲任何道理和政策，就能够把一个大活人弄得死去活来。

永祥解释说“我准备到邻县去採点白果花粉，给我家门前那颗白果树进行人工授粉。等到了秋天，结了果子，好拿去换口粮。我永祥也是七尺男儿，总不能一辈子靠女人接济过日子吧？”

“怕什么有老娘吃得，还愁没你永祥吃得现你每月画扇面也挣了大价钱了，赶上我工资了，比起你当教书先生时，还多拿不少哩。”大丫心里就是喜欢永祥这种充满男子血性话。

“画扇面活，到了冬季就会闲下来，不能保证一年四季有活干，有钱挣。多个想法好多条路。”永祥说。他现充分体会到技不压身道理。没有画画一技之长，自己还不是田里与土疙瘩打交道。这要感谢大丫给了他这个机会。但他不想一辈子倚靠大丫。

他想自己还有歌唱，体育方面技能，说不定那天就能够派上用场。村里，大佬儿教他给牲口断病，接种接生等技能，还有这次出去如果学到了嫁接技术，这些不是让自己又多了生存选择吗？

“你急什么？有我哩！我们家可以养你！”大丫说道。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也会爬上树。她怕永祥本领大了，能耐多了，要翘尾巴，不服她管。

永祥打趣道。万一你和狗子闹翻了，单靠你是养不起我，你还有荷花和桂花，我还有老娘呐！再说你既然和我好上了，万一狗子那天真得不要你了，我也得为你下半辈子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