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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十八章：复仇]

第1节第1节：绰号

冬闲下来，乡村的男人喜好三件事：抽烟、摸裆、孵太阳。

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海阔天空，指点江山，国事、家事、天下事任我评说。大家伙都在猜测中央下一个要打倒是哪一个？私下里议论，过去打江山的人现在大多数倒了台。台上掌权的人除了**、周总理几个，其他人像走马灯似的，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后天王二麻子，长此下去，这个国家如何是好？

村民们聚众抽烟也是层级分明。烟叶是自家种的，洗净、晾干、切丝、拌油，讲究的人家还有放点香精。见面打声招呼后，互相品尝一下对方带来的烟丝，咂吧两口，评价一番好丑。接下来的时间烟丝一律自摸。免得你抽我的多，我抽你的少，日久天长，引起不快。

使烟锅嘴子抽的大都是爷爷辈份的男人们，给人稳重饱经风霜的形象。最典型的动作是举起烟锅嘴子敲人家的脑门或抽人家的屁股。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身份的特征全在这一敲一抽之中。

父亲辈分的男人们喜欢卷烟炮，谁卷得快，谁卷的匀称，谁卷的卖像好看……，都是争强斗胜的事项。上有老，小有小，你不争，你不斗，谁来养活这全家老小？中年男人在一起，没有谁让谁的烟，蜻蜓尾巴自吃自。如要抽人家的烟，也是自己动手卷。白大烟抽多了，你也就不知不觉地欠下人家的情份。情份是要还的。你不还，就是做人的不地道。长久下去，就会失去人缘儿。

香烟卷儿一般都是刚成家的男人们吸的。去时，手指间夹一支，耳朵上夹一支。回来时，手上的抽了，耳朵上的还在，留着下回再抽。这是一种做派，显示着自己是新生代。人生上，结婚生子，独立门户。事业上，最活跃的生产力。这是最近刚学会的政治经济学的名词。年轻就是资本，村里的一些老规矩，老框框，必须从他们这里改写。

没结过婚的半拉小子才不和这些老帮头扎堆凑热闹哩。他们三三两两男女结伴谈情说爱去了。自傲自己是开着花骨朵的嫩黄瓜，怎么能够和那些拉了藤的老黄瓜们在一起？

漏了气的老男人们在一起，说着说着话题就落在了女人身上。这是他们的骄傲。凭着自己那里的东西，征服了女人，弄出了儿女，担当了人生责任，开始享受天伦之乐。女人是男人嘴边的下酒小菜，说了嘴头子上快活，心窝子里爽气，裤腿裆子里解气。说着，说着，那个劳动人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裤裆。

好事传不远，坏事传千里。大槐村知青点那个南京来的程姓姑娘，在别的男人嘴中简直是块香饽饽。听的白果村里几个骚性大的男人凑在一起贪婪的说：什么时候把那个大洋马牵来骑上一骑，试上一试，让我们这些老枪手，给她验验货，看是干货还是湿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