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船身一侧,他就发现一个人影子从河里飘上了船。
他没有立即声张,而是把正在后船舱里睡觉的老婆喊醒,替换下他把好舵。然后他操起船篙,悄悄地朝船中舱走去。
二橹让永祥把身上衣裳全部脱光了。永祥回话说,身上本来就没有穿衣裳,只有一条短裤头。
“你要是敢说鬼话,等歇我就把你呛死在运河里喂青鱼!”二橹让他把裤头也脱了。
永祥回说“船上有女人,脱了不雅观。”
“你是要好看?还是要命?” 二橹抖了抖手中的船篙子说。
永祥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把裤头脱下说“船老大,我现在把裤头给你扔过去?”
二橹说“谁要你的骚裤头?听着,把裤头套在你自己头上,把自己眼睛和脸给蒙上。”
永祥想这个五短身材的人蛮有心眼的,难怪人家说矮子矮一肚子拐的,这分明是怕我反抗。现在只要这个人肯收留我,让我干什么都会乖乖的去做。
他把湿裤头套在自己头上后,感到一股骚臭味直呛鼻眼,自从进了专案组,裤头就没有换洗过,汗味,血味,精骚味混杂在一起,像农田里施用的化肥。
他朝船老大方向说“裤头已经套在头上了,现在我两个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要的就是你什么都看不见!”二橹让永祥伸直四肢,脸朝下趴在煤堆上,不许动弹,等着他下船舱搜身后才能动弹身子。“你小子,还是老实点好,要是不识时务的话,我一篙子下去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船老大,我趴在煤堆里肯定一动不动。你放宽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永祥趴在煤堆上,月光照到裸露的屁股上,泛着白光,好似从天上掉下来的月亮。
二橹的心比刚才放宽了许多,晓得面对的不是一个老吃老做的水上贼。水上贼为了不被人抓获,作案时身上都是光溜溜的,在腰间系根绳子,什么匕首、斧头作案工具都是别在腰间的绳子上的。一些水上贼作案前还在身上抹一些菜油,万一被人发现时,身上滑,容易逃脱。
他竖起耳朵聆听船沿下的水声后,断定这个上船的贼是没有同伙的,好像是个放单的。心里宽松了少许,他觉得单挑独斗,凭这些年练就的弄船身手,自己是不会输给这个水上贼的。
“放单的”是他们船上人的切口,是指一个人上船偷东西。“做双的”是指两个人搭成档,共同上船行窃。“合伙的”是指三个人以上的。一般来说放单的偷技都是比较高超的,有点艺高胆大的味道,偷来的东西不想和别人匀分共享。
水上的偷儿选择下手的最佳时机,主要是看当时的季节与当天气候情况随机而定。一般通常选择在三更天至五更天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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