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到了大橹、二橹兄弟俩这辈份,香火延续问题又成了大问题。
大橹急了,怕二橹抹不开脸子,偷工减料,于是夜里还现场监督。见兄弟满是弓张箭举的,可一碰到雪梅的身子就泄了,一连几个晚上都是船进不了湾,靠不上岸。他想,也许是自己在旁边,兄弟心虚。于是为了传宗接代,大橹主动让出自己的位置。
因为下不了种,女人挺不起肚子,所以兄弟俩有口难言。好在雪梅没有计较这些,对他们兄弟俩一视同仁,当作自己心爱的丈夫伺候。越是这个样子,曹氏兄弟对雪梅的关爱,更是无微不至。他们怕女人嫌弃他们兄弟俩,弃船而走。
船队上的人都晓得乃银是拖油瓶带来的。
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大橹的骨血,所以常常有事没事的拿这个话题开心,大橹成了船队上的玩笑靶子。大橹死后,二橹名正言顺的接了班,嫂子成了老婆。一年同房下来,雪梅的肚皮还是没有动静。
现在二橹开始成为船老大们茶余饭后的玩笑靶子。
“二橹,现在铁树都能开花,哑巴都能说话,你就不能够替我们当爷的争口气,让雪梅的肚子快点鼓起来?医学这么进步了,我看你还是带雪梅去医院检查检查?”队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的是,人家雪梅和头一个男人的革命不是成功的嘛!生了乃银这个男小把戏。这个曹家俩兄弟肯定是自身有问题,他希望二橹也该去医院做一次检查。如果自己那个地方坏了,那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这个话没敢明说,怕二橹丢不起那个脸。说人家绝子绝孙,是骂人中比较恶毒的语言。船队长不愿做得罪人的事。他怕被人家骂是吃草的东西。
这船上人的嘴上功夫也是了得的。和他们撑篙行船一样,该用劲的地方要舍得用大力气,该悠着的地方晓得用巧劲。骂人也是如此,这张嘴要粗粗得起,要细细得来。他要骂你这个是畜生,觉得有失自己的身份,不太雅观,于是说你是吃草的,这样意思到了,话从口出时又不觉刺耳。
文骂是仙女庙人的一大特点。如果想要说你这个人长得难看,他会说“长得还不丑哩”。见某个人吃饭好似不花钱似的,吃不下了还要吃,他会说你一句这个人都能“捣嗓子啊”!这个人脑子不灵,他不直接说,而是说这个人“少一窍”。一个人坏的没法治了,他一句“死形”,盖棺定论。一个人无药可救,一件事做完了,他用一句“了戏”,结束人与事的时间概念。
这里人的性比较自由奔放,有许多日常的语言都是从性活动中借鉴而来的。如:“歇骚”,表达的就是停止的意思。干什么事没有了那个劲,俩人之间还有什么好开始的?这个劲就是指男女之间做那个事的热情与力量。再如:“不裸了”,是指不和你说了,或者别说了的意思。人家衣服都穿上了,俩人都没有什么好事继续做下去了,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时,男女在一起上下运动,像是在抽签,于是用“活抽千”一词,既有**动作的像形意思,又有**动作的数量,来形容人们日常过激的举动。
男女欢愉时,是需要你的肩驾着我的腿,我的屁股顺着你的腹部抽动趋势,所以“驾势”成了人们寻求帮忙的代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