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妃道:“哪有什么蒙古人?诺哥哥追捕的就是山儿和郑公子他们。这显然是奸相的阴谋诡计,他故意让诺哥哥出马,为的就是想证明从皇城中跑出去的四个人乃蒙古人,诺哥哥不知是计,既白白地挨了山儿他们两剑,还助了奸相一臂之力。”
“四个人?”芹儿掰着指头说道,“除了少爷、郑公子,还有两个人又是谁?”
“想必是山儿的朋友。”胡贵妃道,“仅凭山儿一己之力,不可能携带郑公子飞跃高高的宫墙,这两个人应该也有一流的轻功。”
“如此说来,许指挥使是用了苦肉计,伤势不会太严重。”芹儿道。
“你总算是开窍了1胡贵妃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奸相利用了,肯定会非常伤心。”
这边厢,宋度宗和贾右相在偏殿生了激烈的争吵。
宋度宗对贾右相蓄意构陷胡贵妃一事十分恼怒,而贾右相却坚持认为胡贵妃并不能摆脱嫌疑。
宋度宗拍案而去,怒道:“右相,请你告诉朕,贵妃动机何在?”
贾右相明明知道那四个人不是蒙古人,但为了自圆其说,他只能信口雌黄:“微臣猜想,她多半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所以想卖国求荣。”
宋度宗道:“荒唐!朕原本已经下旨将太后打入冷宫,正是贵妃从大局出为太后求情,朕才予以轻判。朕绝不相信她会卖国求荣。”
贾右相一直没有弄明白皇上改变初衷的缘由,听宋度宗这么一说,也不禁为胡贵妃的大度而折服,可他已经骑虎难下,必须得继续撑下去,否则就只能承认自己是蓄意构陷。
这时,他的脑海里想到了郑德云,虽然他不能翻供说胡贵妃到后苑是想跟郑德云私会,但他绝对可以借他们二人的那段未了情挑拨皇上和胡贵妃的关系。
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皇上息怒!关于贵妃娘娘,微臣以为皇上并不十分了解。”
宋度宗不以为然地说道:“难道右相还能比朕更了解她?”
贾右相嘿嘿一笑说道:“微臣不敢!但微臣起码知道,贵妃娘娘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一个人。”
“右相是说许指挥使吗?”宋度宗气定神闲地问道。
“非也1贾右相道。
“还能是谁?”宋度宗突地有些紧张起来。
贾右相煞有介事的说道:“他是诗书画俱佳、名震天下的菊山后人郑德云。”
宋度宗虽未见过这个菊山后人,却没少听到关于他的赞誉,并知道此人不仅才华横溢,而且相貌出众,想到这些,他心里的醋意迅翻涌上来,脸上的肌肉也开始抽搐起来。
见状,贾右相添油加醋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如果不是微臣极力劝阻,胡员外怕是早就把胡贵妃许配给了菊山后人。”
“竟有这事1宋度宗妒火中烧。
“岂止这些1贾右相继续挑拨道,“就在胡贵妃嫁入皇城之前,她还在指挥使许诺和弟弟胡远山的陪同下远赴平江府与菊山后人幽会。”
“难怪朕总觉得她并没有付出真心,原来她心里确有放不下的人。”宋度宗很是泄气地说道。
“微臣猜想,这些年,他们一定还在保持联系。”贾右相趁热打铁。
这时,宋度宗恍然大悟道:“莫非,莫非昨夜她急急忙忙赶去后苑,为的就是与菊山后人私会。”
宋度宗的话让贾右相大喜过望,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他的引诱下,宋度宗会这么快就将昨夜之事与菊山后人联系在一起。
他内心一阵狂喜,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圣明!请皇上恕微臣愚钝1
宋度宗抬手叫他“平身”,并问道:“右相这是何意?”
贾右相起身后说道:“皇上,微臣应该是被许指挥使给骗了。”
宋度宗越糊涂,急切地问道:“右相快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右相小心斟酌着措辞说道:“据微臣揣测,昨夜,胡贵妃的弟弟胡远山应该是将菊山后人带入了皇城,准备在后苑与胡贵妃私会。小路子现了他们的行踪,误以为他们是蒙古人,所以连夜向微臣禀报。恰好,微臣的家丁张小四又意外得知了这四个人的落脚处,于是微臣下令武功卓绝的许指挥使前往围捕。许指挥使在追赶的过程中认出了他们,为了掩盖事实并让他们逃脱,他巧施苦肉计,受伤滚落下屋顶,并谎称他们确实是蒙古人。微臣信以为真,这才误以为胡贵妃乃蒙古人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