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疏离她罢?
凤翎心中冷笑,却并不抬眸。
遇挫则折的感情,她不稀罕!
“十一……”箫云动动唇,见凤翎己经往床上和衣躺下,拉了帐幔,侧身向里,背对着他,一副并不想听她解释的模样。
箫云心里便也是不快。
即便知道,即便委屈,她怎么就一点不能体谅他的难处?
那他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又究竟为了什么?
箫云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人,这样一想,便索性闭了嘴,连告辞都懒得说,转身便自窗前一跃而下。
凤翎假寐,听得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回身时,却发现箫云早不见了踪迹。
窗格紧闭,没有半分他来过的痕迹。
深深的吸口气,将牙咬得“格格”直响,凤翎发现,她依旧不能阻止自己的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一片。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慢慢滑落,打湿了枕边。
箫云每次夜里过来。都会先用迷香将凤翎屋里的丫环迷倒。小丫环们夜里醒来,都会迷迷登登的以为自己当值的时候不慎睡着,醒来后自然不敢多说。
琳琅琥珀心里有数,却不是多话的人。
所以第二日丫环们都像无事人一般的。各忙各自。
只有琳琅见凤翎脸色不对,问了几句,凤翎都以身子不舒服为借口遮掩过去,再让琳琅回了甘氏,午饭晚饭都在自己屋里用了,什么话也没说,睡了一整天。
直到近夜的时候,凤翎才睡得缓过劲儿来。起身让琳琅伺候着换了身喜气的衣裳,梳洗一番,上了些薄妆。强打精神往甘氏屋里去。
病了一天。甘氏来也时她睡着。得让娘看看,让她安心。
就算没了男人,日子一样要过下去。还要过得红红火火!
凤翎在心里告诫自己,绝不能再走上世的老路。
现在于她来说,娘,哥哥,还有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浮云。
谁知,才进院门,就隐约听见秦天河爽朗的大笑,间中说了些什么话。她却听不太清。
凤翎蹙起眉,怎么这么巧?心情不好的时候,她还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应付这个爹。
“小姐?”
凤翎听见身后传来锦绣的声音,只好挤出一番笑脸,转身。
锦绣一脸的喜气,见了她忙笑吟吟的行礼。
凤翎微侧过脸,看见她身后跟着几个托着酒菜的丫环,不由更蹙深了眉,往一边扬扬下巴,问,“出什么事儿了?这么夜,要酒菜做什么?”
锦绣直起身,微眯起眼,瞧着她怪怪的笑,不答。
凤翎本就心情不好,这时给她瞧得更有些发恼,瞪她,“瞧什么,还不说!”
锦绣笑,“奴婢不敢说。反正小姐不是来了么,去夫人屋里,一去便知。”
凤翎这才带着疑问和锦绣一起去了甘氏屋里。
秦天河果然在屋里。穿了身月牙白色常服,玉冠束发,风流潇洒的模样,看在凤翎眼里,却没来由的一阵想翻白眼。
凤翎随便一曲膝,对秦天河的行礼还如以前一般随意。
意外的是,秦天河却没有再如以前一样,拧紧眉教训她规矩没学好之类,反倒盯着她的脸,连说了两个“好”字,“起来起来,去你娘那里坐。”
凤翎带着疑问的目光去瞧甘氏。
甘氏笑得更夸张。
能让娘高兴成这样,莫不是哥哥的婚事有了着落?
甘氏拉过凤翎在她身边坐下,不说话,带着笑盯着她上下打量,惊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了?娘,有什么……喜事?”
“可不是喜事么?”甘氏将她额前的一络发丝抚到耳后,带着宠溺的笑容答道。
秦天河闻言便又“哈哈”笑了几声,过来与她对面坐着,盯着她瞧,满面红光的,看来心情极好。
凤翎本就是强装出来的笑容,心情却仍是懒懒的,被他打量的心情更烦燥,正想起身告辞,就听得秦天河起身笑道,“你们母女说说话儿,让这丫头也高兴高兴,我去娘屋里。”
甘氏看他一眼,“这么夜了,娘早歇了,不能明日再说?”
“哦……”秦天河面色便有些尴尬。
“你去吧,我跟凤丫说说话儿。”甘氏转眸,向锦绣说,“酒菜都撤了吧。”
锦绣应下,秦天河这才转身出去。
目送秦天河毫不留恋的背影,甘氏的目光便有些怅然。
“我打扰你了吧,娘?”
甘氏摇头,苦笑,“无所谓。”
进京这么久,甘氏自己知道,她在秦天河身上的一颗心早就死了,对她来说,现在的秦天河,只是她孩子的爹而己。
甘氏不想在自己与秦天河的问题上纠缠太多,笑道,“你猜猜,你爹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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