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短时间里居然两次走神,这种情况真是不多见。樱怜再一次少年眼前挥了挥手。
少年回过神来,看着樱怜淡淡一笑。虽不及他面对花鸟之时那么温暖,却仍旧十分清润,说道:“回去吧。”
果然不出樱怜所料,第二日十四便发起了低烧。樱怜熬了药端来,坐十四床边一边吹凉一边埋怨道:“你看看你,为什么不听我话,非要跑出去呢?明明再养两天就能痊愈伤,偏要再弄出点花样来。受了寒可好了吧,又要躺好几天。这一次可要老老实实呆房里不许乱走动,知道了吗?”
十四看着眼前这个碎碎念少女,心下涌起一股暖意,便接过她递来药碗,轻笑着答应:“是,是,我记住了,这次一定听你,老实躺着哪儿都不去。”说完便仰起头将一碗药一饮而。
樱怜有些受宠若惊看着眼角带笑十四,片刻,也笑了起来,知道自己已经渐渐入住了他心,便抬手去帮他擦拭嘴角药渍。
十四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却并没有躲开。
气氛十分和谐,樱怜甚至冲动想要这里倾诉情愫。并将自己身份身份和盘托出。然而,一声不耐叫喊却打破了这一份美好。
少年听到声音以后便立刻皱了皱眉,旋即换上一副阴戾表情就要下床。
“刚刚才答应过,要老老实实躺着哪儿都不去,一转眼就要毁约么?”樱怜双手摁着少年双肩把他摁坐回去,调笑着说。
“有苍蝇,我去赶走。”少年说着,眼神里浮现浓浓厌恶。
“既然是苍蝇,谁去赶都一样。有我,你放心躺着便是。”樱怜说着对十四露出一个宽慰笑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十四原本想说那人很强不好对付,但转念一想,既然能从森林惨斗中把自己救出来。樱怜又怎么会弱?
樱怜走出去,看到不大院内竟站了一众二三十人。为首是一个身穿紫黑色祭司长袍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本古书,眼神毒利看着自己。而他身后人也差不多都是一个颜色袍子,只是袖口处比男人少了三圈白色花纹。
樱怜秀眉微蹙。这一众人显然和之前常来找十四人不属一类。那两个人都是素冷色打扮,虽然来频率不低,但却一直小心低调,从不会虚张声势带着这么一大批人来。而眼前这一堆人,分明是来惹事。而且看这打扮,和十四森林里对战那百十号人似乎同属一批。
为首男人见走出来不是自己要找人而是一个弱不禁风小女人。便嗤笑着问道:“你是什么人?那小子吓得成了缩头乌龟了?连出来对峙胆量都没了吗?”
樱怜柳眉一挑,似乎有些不解:对峙?然而面上却不露声色,丝毫不惧于对方人多势众。轻蔑笑着回敬道:“主人家还没说话,阁下倒是反客为主了。你又是何人?莫不是不懂得拜访之道?且不说要你提前邀约,贸然来访也该懂些礼数。主人家院子里高声喧哗,没人教过你教养两个字怎么写么?”
男人这么多手下前吃了一瘪,面上便有些挂不住。不再是刚刚那一副玩笑表情。转而换上狠厉,恐吓道:“好一个牙尖嘴利小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不怕我当下要了你命?”
“怕?呵呵,”樱怜掩面一笑,眼神里是丝毫不做掩饰嘲讽,道,“我看怕人是大叔你吧,不然又何必带着这么大一群狗来壮胆?是怕自己年纪大了牙齿爪子都不利了,咬也咬不到抓也抓不到人了吧。”
话一出口,男人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而他身后人也齐齐变了脸色。房间里十四则听忍俊不禁:没想到这个温温柔柔小姑娘埋汰起人来倒是出口成章。
“不知死活。给我闪开,别挡着路,我等此番是来找那个叛徒,你若不想命丧于此,就滚远一些。”男人不耐烦说着,不愿再与樱怜多费口舌。
叛徒?樱怜虽有疑惑,却并不多想,只是又嘲讽一笑,阴阳怪气笑着说道:“我可从来不挡着人路,不过有个嗜好,见不得什么妖魔鬼怪,畜生杂碎之类,总觉得看着碍眼,一瞧见就想要除之而后,省得那些乱七八糟玩意儿生这世上让人看着堵得慌,不知道大叔你可有同感?”
方才从十四突变表情上樱怜就能感受得到他对这帮人恨意,再加上这群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赶那么难得美丽时刻跑出来搅局,让樱怜憋了一肚子火。
然后看着男人精彩脸色,樱怜陡然换上了一副狠厉表情,危险眯起眼睛看着来人,右手一翻便赫然出现一把由樱色到紫色渐变油纸伞,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边走边说:“至于你们想见我家公子,先要问问我手上这把伞,放不放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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