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了别什么贵重之物,倒不打紧,这白玉并蒂莲失了,却是事关重大。江妈妈一听,也惊得脸都绿了,又想到这东西来历不凡,不免心急如焚,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宋氏坐车内,也觉心乱如麻。
倒是失了宝贝苏玉妍本人,初慌乱过后,镇定地将几个与自己接触过人再次仔细过滤了一遍,突然想起早饭时曾避让过那位身材高大女子来。
当时,自己扶着宋氏已退至旁边,楼梯口虽然不算太宽,却还是能让人轻易穿过,身材窈窕那位女子毫不犹豫地走下楼去,而身材高大这位,经过自己面前时,脚步却不经意地略滞了滞,肩膀几乎触及到自己脸颊,她下意识地微微侧头避让,这位女子仍与她贴身擦过。
难道,就是这擦身而过瞬间,自己身上白玉并蒂莲被这位身材高大女子给“顺”走了?
如此一忖,她便当机立断,把当时情形简略说了一遍,“……那个女子我虽然只看了一眼,她样貌我却是记得……要不,我折回去看看?”现别无良策,当务之急,是要寻回失物,只要有一丝线索,她都不能放弃。
宋氏沉吟片刻,却道,“那样宝贝,就是外行也看得出它价值,失了,就必不容易找到……再说了,就算我们找到那个女人,无凭无据,她又岂会承认?”她一个未出阁小姐,抛头露面本已不宜,若再让人知道她失了贴身所用佩饰,岂不是要闹得满城风雨?
“眼下别无它法,不如让我折回去碰碰运气……”离开信阳已经一个时辰左右,即使现立即赶回,这一来一回也要耗费近两个时辰工夫,找到那个女子希望实十分渺茫,可时间紧迫,已容不得她们再作犹豫。苏玉妍略作思忖,遂低声说道,“若能找到那个女子,只要她肯还回东西,我便许以百两酬谢……您看可好?”
宋氏却不应声,沉吟片刻才低声说道,“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苏玉妍脑中灵光一闪,旋即点头,“女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当时自己与宋氏两人并肩而立,宋氏腰间也系了彩绦,彩绦上所佩白玉饰物并不比自己白玉并蒂莲逊色,为何那女子就单单只“顺”了白玉她并蒂莲?再说了,那女子若是江洋大盗,为何不去盗取江妈妈怀揣价值上万银票?
有蹊跷,真有蹊跷。
只是明明知道不对劲,却又偏偏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马车内各自思量,一时寂静无声。
苏玉妍忽想到一个可能,便小声问道,“娘,咱们苏家,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如果盗贼是刻意为之,那便只有这一个可能了——盗取她贴身之物,然后这贴身之物上做文章,轻而易举就能毁了苏玉妍名节。
宋氏一怔,脸上就露出些许忧色来,“你父亲为人木讷,做事又公正耿直,便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只怕也未可知。”
苏玉妍心不禁又往下沉了沉。苏慎身为信阳父母官,一向秉公办案,不知送了多少不法之徒入狱,倘若有人他妻女身上借机滋事报复,倒也不足为奇。
江妈妈侧,听了宋氏话,脸上是忧色重重,顿时坐立不安,双手紧紧相握,嘴里低声嗫嚅着,“……这可如何是好?”</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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