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因为有了昨晚事儿,听着杨氏这话就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味儿,自从分家尤其是家里搬到山脚下之后,除非是家里有事儿或者过节,否则方氏确很少到主院来干活,不比林氏离得近所以有时过来帮着搭把手或者一起吃个饭什么,加上昨晚梅子拐弯抹角那些话,让方氏不由得多心地想,是不是杨氏对自己有所不满,所以才借故敲打自己?但是瞧着杨氏没有丝毫不悦神色,又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太多。
“娘这话说,我以后多过来干活儿就是了。”方氏没揣摩出什么端倪,就随口应了一句,把垃圾倒外面柳条破框中,洗了手回屋准备做早饭。
上午时候傅先生和祝大姐领着栓子来回门,中午自家人凑一起吃了顿饭,博凯到底还是没有回来,这让杨氏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心里不得劲儿,不过看着祝大姐眉梢眼角喜色,祝家人也就都放下心来,对这门亲事也越发满意起来。
吃过晌午饭之后,将祝大姐送走博荣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要回城里,方氏把祝永鑫叫到屋里问:“对博凯气儿消了没?”
“好端端问这干啥?”祝永鑫往炕上一躺问。
“你起来”方氏伸手扯他,“跟你说正经事儿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好好,我起来,你到底要干啥啊?”祝永鑫中午虽说没喝太多酒,但还是觉得有些困倦,见方氏神色严肃,只能撑着精神坐起身儿问。
方氏把梅子昨晚话大致跟祝永鑫说了一遍又道:“你今个儿进城去看看,问问他到底是啥个想法,咱也好有个打算。”
祝永鑫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地说:“大哥还,我去说这些算个啥?我不去。”说罢直接拧身面冲墙地躺下身儿去。
“你赶紧,正好把博荣送到城里去,那是你亲侄儿,让你去问问又不累死你。”
祝永鑫酒劲有点儿上来,又被方氏推了一把,顿时不高兴地一甩手起来嚷道:“你也说了那是我侄儿,又不是我儿子,大哥都不问我去问个什么?再说那是我侄儿又不是你,你操那么多心干啥”他嚷嚷完就盯着方氏,似乎做好了要吵一架准备。
方氏听了这话却忽然哭了起来,一屁股坐炕沿儿上道:“是啊,我瞎操什么心,那是你老祝家人,又不是我家,我跟你不是一家人,娘那边觉得是我挑唆你不管你侄儿,你这边又说我是瞎操心,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娘说清楚,就说博凯事儿你以后都不管,也省得我里外不是个人。”
“……”祝永鑫一见方氏哭了顿时就没了脾气,赶紧软了下来劝道,“你看你多心了不是,我哪儿是那个意思啊”
“那你是啥意思?”方氏推开凑过来祝永鑫,“少跟我这儿气腻,你自己跟娘说去,我以后再管这些破事,我就是自己犯贱。”
“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听你这就套车去城里总行了吧?”祝永鑫跳下炕,一边换衣服一边看方氏脸色,见她还是斜着眼睛瞪自己,赶紧系好腰带说,“我这就去,你别生气了啊”
院子里人都听见了屋里吵闹,虽说没听清具体说得是什么,但是也知道两个人怕是吵架了,全都探头探脑地张望着,见祝永鑫出来又都缩了回去。
祝永鑫也顾不得数落她们,先朝院子里喊:“博荣你等会儿,我套车跟你一起进城去。”然后又挑起西屋帘子道,“荷花,你母亲生气了,我走了之后你赶紧去哄哄,知道不?”
荷花冲他鼓了鼓腮帮子道:“你自己哄不好就别惹娘生气,每次都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祝永鑫对女儿倒是没个脾气地,陪着笑说:“谁让你母亲稀罕你呢,我赶紧走了,不然晚上得贪黑回来了。”
见祝永鑫出门去了,荷花才钻进东屋,瞧见方氏侧坐炕沿儿上抹眼泪,顿时吓了一跳,她都不记得多久没见方氏哭过了,赶紧扯了帕子递过去道:“娘,这是咋了,爹说话直来直去,说话不好听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身子就不要好了。”
方氏不愿意当着女儿面说丈夫不是,借着荷花帕子擦了眼角道:“没事儿,就是拌了几句嘴,我俩今天都有些个火气,一会儿就好了。”
“真没事儿?”荷花有些怀疑地看看方氏,见她勉强地勾了勾唇角,知道她是不想说,毕竟是父母之间事儿,她也不好非缠着问,就又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几句便出来了。
傍晚时候方氏似乎已经自己恢复了精神,灶间忙活着做晚饭,但是全家左等右等也不见祝永鑫回来,等到天都完全黑了时候,方氏着实有些坐不住了,不住地起身儿到门口去听动静。
小秀就劝道:“娘,你用不着太担心,说不定是去找我爹说话去了,见天色晚了就住一宿也是有。”
方氏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虽说这样事儿也是常有,可是今个儿下午两个人刚吵过架,按她对祝永鑫了解,他既然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就绝不会这个时候躲开去不回家,所以她就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会出什么事儿。
她装着不意把孩子们都安置睡了,自己坐屋里点着灯,一边做活儿一边等着。
荷花晚上起夜瞧见都大半夜了还亮着灯,忙过来瞧瞧,见方氏胳膊撑炕桌上,手抵着头眼睛盯着地上不知道想啥。
“娘,这都是啥时辰了,你赶紧睡吧”荷花上前推了推方氏道,“这么晚还不回来,爹肯定是城里住下了,明天上午指定就回了。”
方氏一把抓住荷花手道:“荷花,我今晚咋就是心神不宁,你说你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大半夜里见方氏这样,荷花也觉得心里有些突突,但是觉得古代也没什么车祸事故,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就还是安慰道:“娘,爹做事有分寸,咱们这附近也没有啥土匪路霸,能出个啥事儿,别乱想了,我陪你这屋睡,赶紧躺下吧”
荷花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方氏急忙往外跑去,荷花也赶紧端着灯跟过去。
门外传来牛呼哧呼哧喘气声,方氏这才松了口气地问:“孩子他爹?是你不?”
但是外面却没人回应,只有牛角撞着门板咚咚声,荷花拦住想开门方氏,自己攀到杖子上举着灯往外一瞧,门口竟只有个空荡荡牛车,差点儿一松手从上头摔下来。
她跳下来就卸下了门闩,刚一门开自家牛就轻车熟路地直奔水槽子,车上果然没有人。
方氏脑袋就觉得嗡地一声,双腿一软就瘫坐地上。
荷花也顾不得去卸牛车,举灯查看了一下车上没有血迹,心道这牛肯定是自己认路跑回来,那就是说祝永鑫肯定是已经往家里赶路了,半路却不知为什么下了车,只有牛自己拉着空车跑了回来。
她放下油灯去扶方氏,扶了几下愣是没扶起来,方氏提心吊胆了大半夜,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吓得浑身无力了,荷花没办法只能去拍了西屋和西厢房门,把全家都叫了起来,招呼茉莉跟芍药把方氏先扶进屋躺下,自己点了风灯就要去找祝老四帮忙,良子不放心荷花自己,就也追了出去。
家里顿时就乱作了一团,栓子睡得懵懵懂懂见方氏面色惨白样子,顿时被吓得没了困意,一直抓着方氏手不肯离开去睡觉,茉莉也只好由着他去了。
博宁是清楚地记得老大媳妇李氏当初情形,他虽说念了几年书可毕竟还是个九岁孩子,又没有荷花那样经历和见识,这会儿心里早已经吓得不行,可还是强撑着面儿上坚强,却也是守着方氏不肯离开。
茉莉给方氏喂了点儿水又擦了把脸,见她还是神情恍惚样子,心里着急地说:“芍药,你好生看着家里和几个小,我去叫郎中来看看。”
芍药忙点点头,把栓子圈自己怀里安慰着,博宁见茉莉也提了灯要出门,又觉得如今爹和大哥都不家,自己就是家里顶梁柱了,担心地看了方氏一眼,却也不放心茉莉地起身儿道:“大姐,我陪你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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