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对孩子看重就是好养活,这种缺医少药时候,孩子夭折是常见事儿了,方氏自己生了七个就有两个没活成,荷花还打小儿就多病多灾,所以她看着宝儿这么点儿就好吃好睡,长得壮壮实实,就打心里觉得高兴。
小秀也抿嘴笑着说:可不是,这孩子也不怎么哭闹,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跟那小猪崽子似。”
“去,哪儿有这么说自个儿闺女。”方氏笑着嗔道,“咱们宝儿这是给爹娘省心呢,你是没带过那难养孩子,你别看荷花现机灵懂事儿,小时候老难带了,三天两头就病歪歪,那时候小还说不出自个儿哪儿难受,就蜷着身子炕上哭,连哭都不像别人家那孩子哇哇地哭,哭得跟那小猫叫似,哼哼唧唧地,让人听着就心里难受,后来总算是好起来了,可真是不容易。”
“咋好好儿地说我咧!”荷花吐吐舌头说,“小时候事儿我都记不清楚了,反正我现好好儿不就是了。”
祝永鑫也插话说:就是,孩子现好好儿就行了,以前那也是……陈芝麻烂谷子也翻出来说。”
“我就也是一说,过去就过去了,以后都好好儿就行。”方氏又喂了宝儿几口,见小秀吃完了,就把宝儿递给她抱着,自个儿赶忙地吃了饭。
转天祝永鑫把郑大夫和博荣从城里接过来,直接先奔祝大姐家去了,先给把脉看了情况,说祝大姐身体底子不错,虽说年纪稍微大了点儿,但是也用不着太担心,开了滋补和安胎方子,一并都交给了傅先生,又嘱咐了平时需要注意事项。
之后到祝家看了女儿和外孙女,晚上跟祝永鑫一道喝酒时候便说:亲家啊,咱们两家认识这么久,又做了两年亲家了,有啥事儿我也就不跟你藏着掖着直说了,博荣以后前途,你家到底是咋打算呢?”
祝永鑫听了这话一愣,喝了口酒才说:亲家,不瞒你说,这事儿我也问过博荣,不过他只说自个儿已经有打算了,让我不用担心,唉,孩子大了都有自个儿主意了,而且他自己念书识字懂得大道理,肯定比我这样只会种地懂得多不是?他如今也当了爹,不是个毛头小子了,所以我寻思着他自个儿心里应该有数。”
郑大夫便干脆把博荣叫过来,打算问个清楚:博荣,虽说我不是你亲爹,但是我就小秀一个闺女,也就把你当自个儿儿子一样看待,明年就是秋闱了,你自个儿心里倒是有啥打算,也说出来让我和你爹听听,虽说我们都没啥本事,帮不上你什么,可好歹也是比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也能帮你把把舵,或者说你说出来也让我们安心些不是?”
博荣闻言道:岳丈,您这话说得让小婿无地自容了,其实也不是我不跟家里说,只不过之前自己还考虑。”说罢便把跟孙建羽关系和今后打算对祝永鑫和郑大夫大致地说了一下。
郑大夫一直住城里,对孙家如何还是有所耳闻,听博荣这样说,倒也觉得还算是个不错出路,不过还是谨慎地说:博荣,按理说你选这条路对你来说是很不错,能被孙家瞧上也证明你确是有本事,孙家咱们这边势力也是不容小觑,本家京城也有靠山,只不过我还是想嘱咐你一句,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能长久不衰高门大户实不多,总归都是会有荣辱衰败,你自己要懂得分辨是非,不要只顾念同窗情谊,不要把自己陷得太深。”
“嗯,小婿明白。”博荣陪着祝永鑫和郑大夫又喝了几杯酒,劝着他俩早早地歇下了,这才自己回屋去。
小秀早就铺好了被褥,也把宝儿哄得睡了,见他进屋还带着酒气,就嗔怪道:你还说去劝爹他们不要喝了,结果没劝住人家自个儿还跟着一起喝,若是明早起不来耽搁了栓子童蒙礼可怎么好。”
“爹和岳丈问我今后打算,跟他们聊了会儿,就也喝了两盅,这么点儿酒还不至于有事儿。”博荣进屋一屁股坐炕上。
小秀下地去外屋兑了热水回来,让博荣洗了手脸,自个儿又另端了一盆给他洗脚,“那你今后有啥打算,是咋跟爹说得?”
“不管我做什么打算,肯定都是把家人,把你和宝儿放前面去考虑,我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只要家人都过得好,我就满足了。”博荣伸手把小秀揽怀里,凑她耳边呢喃着,手却已经有些不老实地摸进了她衣襟儿里。
小秀先是按住了他手,喘息着说:小心吵醒了宝儿……”但是回头见宝儿睡得正香,就也松了手直接把身子偎进了博荣怀里。
第二百二十九章 岳丈担心
第二百二十九章 岳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