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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小姑娘,爷可是哪儿见过你?
方氏点着灯做针线,荷花抱着本儿书也歪一旁,但是压根儿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只支棱着耳朵听着外头有没有响动。
终于到了后半夜,后院儿鸡鸭传来躁动,荷花一个翻身起来,果然随后就听见后窗被轻叩了两下,她趿拉着鞋过去支开窗户,齐锦棠探身翻进来,喘着粗气道:婶子,荷花。”
方氏丢开手里活计,上前关好窗户道:没事儿就好,赶紧进屋暖和暖和。”说着拿了身儿博荣衣裳道,“先将就着换上,今个儿你就睡东屋里吧,有什么事儿明个儿再说。”
齐锦棠看着方氏神色间满是感动,沉着声音道:婶子,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婶子这份恩德,我谨记心。”
方氏听了这话,冲着齐锦棠叹了口气道:齐公子万万莫要说这样话,齐公子对我家恩德,虽说您不搁心里,可我不能不记得。打从荷花小时候,齐公子教荷花识字念书,又教她农书上道理,我家能有如今光景,全是仰仗着齐公子恩惠,我虽说只是个乡下妇人,可也明白知恩图报道理。”
听了方氏这话,荷花和齐锦棠对视一眼,又各怀心思地错开,方氏铭记心恩惠中有多少水分,旁人许是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心里还是有数,荷花觉得对方氏愧疚,齐锦棠是心下难安,但是如今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寒暄了几句,荷花催着他去东屋安置,这才解了当下尴尬。
借着荷花到东屋给点灯功夫,齐锦棠拉住她道:这回牵连了你,我心里本就很是过意不去,又白白地担了婶子感激,是让我心里难受,只盼着这回事儿地过去,莫要再出状况才好。”
荷花心里也是盼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好,垂头低声道:今日之事都是我任性,娘也是被我拖累进来,愿菩萨保佑,能顺顺当当过去好,不然……”荷花话说了半截,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低头把火石搁东屋炕桌上,对齐锦棠道,“时候不早,睡吧。”
齐锦棠欲言又止,想跟荷花说什么,却又觉得这会儿不是时候,紧咬着下唇看着荷花转身离开,自个儿跌坐炕沿儿上发呆了许久,才想起吹了油灯躺下,却也是辗转难以成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传来了猛烈地敲门声,大黑外头拼命地吠叫,方氏披了衣裳下地,开了屋门扬声问:谁啊,天不亮就砸门?”
“开门,我们是官差,来找人”外面砸门声大了起来。
荷花也起身儿下地,齐锦棠从东屋里闪出来,已经穿戴整齐,面色凝重地不知道想什么。
“你屋里好生待着,这会儿跑出去被抓就加说不清了。”荷花沉了沉心,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了。
方氏出去拴上了狗,开了院门放几个官差进院儿道:官爷,我家就我跟两个孩子,男人不家,不知道您这是要查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