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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孙建羽心焦

入冬后这场大雨，足覆盖了江南大部分地方，凌源县也未能幸免，好凌源这边都是平原水乡，让各处保长里正领着青壮们多挖排水沟，倒也没造成什么太大麻烦。来往船只因着风雨过大，大多都停靠下来躲避，镇上反倒是比平常加拥挤热闹。

衙门里这几日也没什么大事儿，偶尔有个喝醉了打架斗殴，捕头带着人也都能解决停当，孙建羽便也了清闲，躲后宅拉来博荣听着雨声下棋。

“许久没这么清闲了，一下子倒是让人不适应。”孙建羽歪榻上，右腿搭左腿上时不时抖两下，手里还抓着几颗黑子抛着玩儿，半点儿也没有对弈严肃，轮到他时候便歪头看看棋盘，搁下个黑子。

“大人兴致好，好歹也注意点儿形象，让下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博荣坐榻边，故意打趣道。

“你少来！”孙建羽手指弹动，飞出枚棋子儿，只冲着博荣脑门过去。

博荣急忙一个闪身躲开，却跟门外跑进来小厮撞了个正着。

“哎呦！”博荣脚下一歪，伸手按住榻边才稳住身子。

这小厮才十三四年纪，人瘦个矮，被撞得原地转了两圈儿，一屁股坐地上。

“毛脚鸡似没规矩！”孙建羽以为又是李氏生事，不悦地把棋子丢回棋罐里，“说吧，她又折腾什么？”

“爷，清溪县出事儿了！”小厮胡乱跪好回道。

孙建羽顿时慌了，手里一带，整罐棋子摔落下来，噼里啪啦砸了满地，一把抓住小厮衣襟扯起来急道：出什么事了？你他**倒是说啊！”

博荣也听得心里一沉，勉强保持冷静地上前，按住孙建羽手道：你这样勒着让他怎么说……”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小厮好容易喘过气来，生怕孙建羽再发火儿，语速极地道：爷，就是因着近日大雨，清溪县下得比咱们这边大得多，塌了大半座山下来，齐大人到河堤探查情形，至今生死未卜，只挖出来随身小厮子华尸首，如今雨还不见停，挖开那点儿又都塌了回去，如今找人越发艰难……”

孙建羽一口牙几乎咬碎了，一叠声地道：叫人，备马，去清溪镇！”

博荣连忙开口拦道：建羽，你是父母官，还要看着公务，如今那边情形危机，你怎么能亲自去冒险，我带几个人去看看如何就是了。”

“衙门里那么多属官呢，平日里闲养着，如今不用什么时候用，我走几日有什么打紧，我决意要去，你能拦得住我？”孙建羽额头上青筋都冲破皮肉跳出来，扭头回房就招呼人收拾东西。

博荣见状只能叹气，心里惦记着锦棠和荷花，也顾不得再多耽误，回去吩咐小厮准备马匹，又叫小秀赶紧给收拾行李，三言两语把事儿一说，满屋子人都惊得不轻。

“怎么会出这样事儿！”小秀跺脚道，“衙门里那么多人，锦棠他何苦自个儿亲去查看，荷花如今有孕身，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子了。不行，我也得跟去，我着实不放心。”

博宁和栓子是不肯落后，话也不说，都各自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跟着一道过去。

“如今外面连日大雨，路一定加难走，我先过去看看情形，你们就别都跟去添乱了。”博荣头疼地按着额角道。

“你自去管外头爷们事儿，荷花那边你能帮得上忙？我左右早就打算过几日去陪她，不过是提前几天，多雇几个人跟着，路上当心些也就是了。”小秀手下一边收拾着东西，嘴上一边说道，“博宁和栓子，我看你也是拦不住，又不是只有你担心，让他俩跟着我后头坐马车就是了。不然若是把他俩搁家里，难不成还叫人成日介跟着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