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桌,静默无话,互斟,碰杯,自饮。
罗申酒量颇好,回来时身上已带着酒味,这会儿又喝了些,也不见他有醉意。叶菲眼神有些迷糊,人已略醉。她还要再喝,罗申眼疾手抢过酒壶,道:“你醉了,早些休息,今晚过后,一切都会好。”
“好?你当自己是老天?说好就能好?”叶菲冷笑,嘴角带着嘲讽,伸手拿回酒壶,又饮了一杯,满意道:“真真是好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我们继续干杯,喝个痛。”
罗申轻皱眉头,道:“叶姑娘,酒一喝多就伤身,若心中不,就说出来。”叶菲自斟了一杯,将酒壶搁回桌上,太靠桌子边缘,酒壶“哐当”一声,摔地上,碎了,如同她心,支离破碎。她呆望着地上瓷片,鼻头一酸,眼泪如雨般地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衣服上,瞬间掺入衣内,消失不见,如同她感情,消失得让她无处寻觅。
“叶姑娘。”罗申轻唤,欲问她何事如此伤心,又觉得不妥,此时开口,岂不勾起她难过。有些事,并非说出来就会好,就如同现他,和她一样心疼难受,两年如一日难受,今日,是他心爱女子阿尘忌日,他去看望她,一堆黄土将他们相隔两世,看了,只叫他加伤悲。
“时间会冲淡一切,哭吧!”他道,鼻息间轻叹,拍了拍叶菲肩。
叶菲额头抵着桌子,睁着杏眼,肩膀微微颤抖,没有嚎啕大哭,只偶尔啜泣,豆大般泪珠如雨直掉下来,让人看了,心都会跟这碎掉。
罗申看着她,一丝疼惜溢出心口。
醉意加眼泪,让她困意席卷而来,她趴桌上,直接进入梦乡。就算入睡,依旧紧锁眉头,她表情,让罗申惋惜,轻抱起她,安放床上,怕她半夜会有需要,差来一名婆子照顾她,这才回去自己房间。
叶菲一觉到天亮,没任何反应,想来这身子是个挺能喝酒人,她昨晚几乎是牛饮,竟然一次酒吐都没有。醒来已是中午,借宿别人家还睡到太阳晒屁股,真是过意不去。打算向罗申告别,行至门口,外面人就推门而进,是昨晚照顾她婆子,她没醒过,并不知。
婆子端着粥和几道小菜进来,笑道:“姑娘醒了,来,趁热把粥喝了,暖暖胃。当家有事出去,要我转告姑娘,姑娘只管放心住这里,他虽不是什么首富,可你一人口粮他还是负责得起。”
原来他是这般了解她心思,知她者莫过罗申!知己,也不过如此吧?!
“谢谢!我自己来。”叶菲接过婆子手中托盘,放到桌上,让长辈照顾她,真是折杀她了。婆子乐呵笑道:“跟我一个老婆子说什么谢谢,照顾你是应当,你要谢人是我们当家。”她语气略带暧昧,态度像是对待主人似地。
昨晚那小二是个藏不住话人,今儿个一大早就把他当家带女人回来事传到了大家耳里,真是见人就说,夸大其词,言论二人怎么好,再经婆子点头确认,大家深信无疑,都以为他们当家终于要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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