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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今年第一场春雪不期而至。
皎洁雪花空中随风起舞,宛若零落白色樱花花瓣,轻盈地落沉睡了一冬大地上。生怕惊扰了它美梦一般,转眼消融不见,只剩下一片湿湿黏黏印记。
按照约定,婷婷几经转车,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童氏庄园——“乐园”。
透过贴金包银庭院门,远远看到气势恢宏欧式建筑与花园严谨地依着同一轴线对称布局——灰泥粉刷墙壁透出雍容华贵韵味,壁柱造型繁复、窗裙墙美轮美奂、窗楣精雕细琢,似乎怎样堆砌装饰都不会被主人认为是过分。
前面广场上左右各一喷水池,女神托举宝瓶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温暖水流,这寒冷春日里,形成朦胧氤氲。宏伟宫殿式建筑迷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云端仙宫。
这富丽堂皇庄园面前,婷婷感到自己就像一只渺小卑微蚂蚁,目瞪口呆地怔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按动了门铃。
不多时,一位穿戴整齐佣人,举着一把硕大雨伞,出现门里。一边乜斜眼睛扫视着她,一边板着脸问:“找谁?”
“嗯……那个,我、我跟三少爷约好了时间……”
不等婷婷说完,佣人恍然大悟一般,瞬间换上一张谄媚笑脸:“哦,您是单小姐吧?”
婷婷憨憨地点了点头。
佣人赶忙开门,请她进来:“小人恭候多时,您里面请。”
他一面说着,一面殷勤地为婷婷撑伞,引导她穿过花园广场,来到正厅。
椭圆形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映照玄石地面,红木家具间伴珍稀花草,衣着规整佣人们往来其间。
一位精神矍铄老人,迎面走来,对着婷婷恭敬地深鞠一躬:“单小姐,您好。下是乐园管家,您可以叫我鸿伯。三少爷正处理一些事务,特命小人前来接待,请小姐先去梳洗衣。”
刚刚,从进门开始,婷婷就从光洁如鉴地板中看到了自己狼狈样子:身上厚厚积雪因为房内暖气融化,沾湿了衣服;头上雪水顺着发缕,滴滴答答地落地板上;踩过花园草坪鞋子上沾着泥土,走过大厅,留下一串污浊印记。——谦卑罪恶感油然而生,她羞怯地说:“有劳,鸿伯。”
“小姐,请随我来。”
跟着鸿伯穿过正厅,转过走廊,通过西厢楼梯,来到二楼一间装潢华丽房间。里面,一位慈眉善目中年妇女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这是珍姨,由她服侍小姐梳洗衣,小人暂且退下。”
说完,鸿伯对着婷婷又是深鞠一躬。婷婷赶紧手忙脚乱地还礼,老人微微一笑,礼貌地退出了房间。
随后,珍姨带领婷婷来到精心布置过盥洗室,熟练地浴盆里放水,调水温,撒上娇艳花瓣。然后,来到婷婷身边,要服侍她沐浴。
受宠若惊婷婷说:“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可以,让您费心了。”
珍姨和蔼地说:“不敢当,小姐。叫我‘珍姨’就可以,这些都是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