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完,君少秦的面孔便冷了下去,像是又要生气了,于是她知道,她又说错话了,一时后悔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得补救!补救啊!
但她还没来得及补救,君少秦便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两片滚烫的唇瓣骤然压到了她的唇上,夹带着沉沉的怒气,狠狠将她抵上案台,拂袖将案台上的物品全扫到了地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响,阿兽在殿外听着不对,便问道,“皇上,出了什么事?”
君少秦回头吼了一嗓子,“守在外面,不准进来!”
阿兽应了一声,便再无声息了。
云静好被吓得不轻,眼见他一个冷眼过来,仿佛要把她撕碎一般,她心中一惊,忙勉强笑道,“皇上,您怎么了?”他的臂弯坚定有力,她在他身下,温顺如一只蜷在掌心的猫儿,任凭他摆弄。他的额头顶着她的,彼此都在对方眼中映得最大,占据所有!
“你是朕的爱妃,你认为朕会容许朕的女人流落在外吗?”
云静好无语半天,明明是他自己金口玉言说会放她走,现在说反悔就反悔了,哪有皇帝像他这样的?明摆着是在消遣她啊!她气得牙根都痒了,真想一脚把他踹进浴桶里,让他反省反省!不过,眼前形势逼人,他的手臂箍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便只得乖乖服软,谄媚狗腿状地漾起笑脸,“臣妾自然是愿意留下的,臣妾是皇上的女人,心始终在皇上身上,但臣妾总是会老的,皇上迷恋臣妾的身体,爱看臣妾的容貌,这些,却是最易凋零的,色衰则爱弛,若真到了那天,臣妾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皇上抱拥别的年轻妃子,所以臣妾……”
她的话被一声惊呼打断了,因为君少秦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脑,双唇欺上,封住了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虚情假意地说下去,只紧紧拥住她,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又似乎在狠狠压抑着什么,她先是有些抗拒,渐渐有所缓和,到最后,终究是敌不过他,便安心地由他抱着……
午膳时,小顺子带了个人来见君少秦,这人便是训诫司的掌司李长忠。
李长忠是个圆圆胖胖的宦官,笑起来,眼角皱纹深深,从容舒展,像个笑面佛,但宫里头的人却都怕他,因他最擅用刑且手段阴毒,落在他手里,当真是生不如死!
这会儿,君少秦神态自若地夹了一筷子兰花金针到云静好碗里,才瞥了一眼李长忠,问道,“朕让你审问昭阳殿的人,如今可有结果了?”
李长忠忙躬身呈上了一本供词,回道,“奴才总算不辱使命,没有让皇上失望,严刑之下,侍候皇后的侍婢为求活命,吐出那苗疆蛊香确为皇后之物。奴才为防遗漏,再行审查,竟又查出,皇后身边的侍婢京娘,竟是当年罪臣韩石的如夫人柳珍儿,这柳珍儿十几岁便被卖进了韩府,伴在韩石身边,明为侍婢,暗是姬妾,在韩石有了正妻后,便纳了她为如夫人,后韩石因挪用军需贪污舞弊,落了个身败名裂,身首异处的下场,她也被发往边塞为奴,却隐忍多年,又逃了回来,改名换姓接近皇后之母王夫人,再伺机入宫,毒害皇上,为韩石报仇。现她自己也招认了,那花盏金糕上的毒,正是她趁皇后不备,偷偷撒下……”
君少秦专心吃着饭,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介妇人,只单凭她一己之力,若无高人从旁相助,为她打通关节,隐瞒遮掩,她又岂能从边塞极苦之地顺利回到帝京,又轻而易举换了身份进入萧府,再隐藏剧毒进到皇宫?”
李长忠闻言,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声音低了下去,“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便继续去查……”
“罢了!”他话未说完,君少秦便哼了一声道,“这案子不是那么简单,还是将人送到大理寺,让宁书远去查吧!”
“奴才遵旨。”李长忠躬身退下了。
云静好见君少秦放下了碗筷,便亲自用小茶盘捧上茶来,侍候他漱了口,又服侍他吃下了诸葛青凤命人送进宫来的秘药,刚停下手来,便见小顺子进来禀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大臣们风闻皇后因巫蛊被禁,便跪在乾元殿外,硬要求见皇上!”
君少秦听了,脸上似乎没什么反应,只由着云静好侍候他换上正式的朝服,替他整理好冠戴,他身量太高,她便只能踮起脚尖才能替他系上金冠的丝带。他用手抚了抚她的下巴,仿若说笑一般道,“你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朕想着,也是时候晋一晋你的份位,朕今天便吩咐下去,晋你为妃……”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开始动真心了,但,江映月也要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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