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卫对视一眼,却有些为难地道,“回娘娘,守在云娘娘寝殿外的,是皇上身边的人,奴才们不敢……”
他们口中“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便是阿兽了,若在以往,宛淑妃也是不愿与他起冲突的,但此刻,她满心想着,定要在君少秦过来前落实了云静好与人通|奸的罪名!
所以,她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全身精神都抖擞了起来,亲自去了云静好的寝殿!
一到那儿,果然便见到阿兽跟门神似的站在殿外,见了她,肃然向她屈膝一跪,垂眸敛眉,一板一眼道,“奴才参见娘娘,云娘娘服了药正在歇息,娘娘若有事,不妨晚些再来。”
宛淑妃听了,冷冷一笑,也不动怒,只颇为有趣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此尽忠职守,倒真是勤勉啊,云妹妹必定要把你放在心坎里疼的!只是,本宫执掌宫闱,体同国母,却是有权随时召见后宫任何人,你这般阻拦,又是何居心?”
阿兽僵然跪在那儿,正不知如何回话,殿门却忽然开了,云静好只着中衣,青丝半散地走了出来,脸上平静无波,目光自众侍卫脸上一一掠过,软软的声音听在宛淑妃耳中,却是狐媚恣肆,甚是讨厌!
“淑妃姐姐摆出如此大的阵仗,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宛淑妃伸手抚了抚头上插着的那枚展翅欲飞的金翠凤凰,冷笑道,“妹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先前有侍卫在你琴瑟殿搜出了个假太监的尸体,凶器正是皇上赐给你的珍珠簪子,不知你要作何解释?”
云静好唇角略带讥诮之色,漫不经心地道,“听淑妃姐姐的口气,倒是认定了我是凶手,又何必再让我解释?”
“人死在你的地方,凶器也是你的,本宫自然要怀疑你!”宛淑妃似是十分得意,眸中灼然放光,“本宫给了你机会,你既然不愿解释,那便只能委屈你去一趟训诫司了,相信李长忠自有法子叫你开口!”
一旁的阿兽见机不对,立刻道,“淑妃娘娘,奴才可以作证,云娘娘一直在寝殿歇息,并未离开半步!那假太监被杀一事,奴才也可以替云娘娘作保,事关重大,还请淑妃娘娘先派人回奏皇上,恭请皇上圣裁……”
他话未说完,宛淑妃就冷笑着将他打断,“后宫由本宫做主,先将她拿到训诫司查问,而后本宫自会回明皇上!”说着,便吩咐将云静好带走,又命人严加守卫琴瑟殿,以待进一步查证!
那些侍卫七手八脚地刚将云静好拖了出来,正在这时,殿外终于遥遥传来一声-----------“万岁驾到!”
宛淑妃心中一沉,只得命那些人暂且住手,匆匆忙便迎了出去,未等君少秦进来,她便抢先禀报了琴瑟殿发现假太监尸体的事,当中自然是添油加醋了一番,一心一意要将凶案朝云静好身上拉,这盆污水,不泼到云静好身上,她是绝不甘心的!
只是,泼完了这盆污水,她仍觉不够,又继续道,“皇上日理万机,后宫这些琐事由臣妾打理,臣妾本不该再让皇上劳心伤神,只是有些话,臣妾又不得不说,这云妃到底是从教司坊出来的,难免水性些,前儿敬业表哥进宫来,恰与她遇见了,她竟不知羞|耻百般勾|引,也亏得敬业表哥是正派的人,要不然闹出什么事来,皇家颜面何存?”
“竟还有这样的事?”君少秦目光直视着面前貌似大义凛然的宛淑妃,居然微笑起来,那笑容映入宛淑妃眼中,激起无限阴霾,“那依淑妃之意,应当如何处置云妃?”
宛淑妃眼波一转,忙道,“请皇上下旨,将云妃交由训诫司严加查办,国法家规非同儿戏,若云妃果真有失德之事又有杀人之实,便只能依法处决!臣妾自知皇上心有不舍,但若皇上重私情而轻法度,又何以谢天下黎民?”
君少秦冷眼听着,容色淡淡,无所动静,宛淑妃打量着他,还欲继续进言,却听他道,“你回去吧,云妃的事,朕自有定夺!”
宛淑妃忙活了这半天,却是不肯就这样算了,见他进殿,便也要跟了他进去,倒是小顺子一扫拂尘,脸上露出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神色,躬身将她拦住了,“娘娘,今儿就到此吧,有皇上在,您还怕云妃跑了不成?”
宛淑妃见小顺子仗着皇上,一副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的样子,当下气得颜色不正,恼怒之极,却又真是无可奈何,只得暂且作罢,回去再另作筹谋!
她刚转身,那江映月便急切地迎了上前,接过宫女手里的一柄纨扇,替她轻轻扇着,有些仓皇地问,“娘娘,如今咱们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皇上护着她?”
宛淑妃啜着冷笑,声音不大,却宛如冰刃划过这锦绣宫闱,“皇上护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说册妃这事,言官不知谏了多少回,那御史刘铁舟连乾元殿的柱子都撞了,到底还是没能拦住!眼下,旁的本宫倒不怕,就怕她终有一日住到昭阳殿去,那时可就真的没有萧家的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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