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的声音也因愤慨而颤抖不止,他行医几十年了,却从未见过这般残忍的手段,竟对一个小小婴孩下这样的毒手!
送走了那些大夫,阿爹手忙脚乱地便要拷问府里的下人,娘亲却进来笑道,“何必冤枉众人,依我看,这毒必是长公主下的!”
阿爹道,“谁不知,长公主最疼阿好,你何苦赖好人!”
娘亲却冷笑,“除了她还有谁,莫不是我自己不成!虽有别人,可谁敢下这手?倒是你那长公主,她自己是没福的,养不出个好女儿,便说与我的女儿有缘,天天叫人接了阿好去公主府,你便以为她疼着阿好呢,却不知,她那人外做贤良,内藏奸狡,她必是要治死你女儿的!”
阿爹被这一席话激怒,猛地掀翻了桌子,样子跟恶鬼罗刹一般,“你说这些话,若叫别人听了去,便是犯上的死罪!要我说。如今是浅月在照看阿好,她自然知道是谁下的手,先拷问了她就知道了!”
娘亲听了,便气得哭骂道,“拷问谁,谁肯认?依我说,竟装不知道罢了,横竖治死了阿好,也没什么要紧的,阿好是我养的,你也未必放在心上,治死了她,再治死我,你与那淫|妇便乐得自在了!”
两人正吵得翻天覆地,她却受了惊吓,突然便哭了起来,因在病中,嗓子细弱,那哭声竟比一只小猫的叫声强不了多少,阿爹瞧着心疼,竟落下了泪来,刚要伸手去抱她,娘亲却徒然将阿爹推开,厉声道,“不许碰她!”
阿爹无奈收回了手,娘亲将她抱起,轻轻拍哄着,谁知,她却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张柔嫩的小脸哭得涨红,小嘴竟有些发青了,见她哭闹不休,也不知怎地,娘亲突然便厌烦了起来,猝然睁大了双眼,神色瞬间变得凶狠,颤抖着将她高举过顶,竟是要将她狠狠摔下!
“娘亲!”
云静好猛然间身子一颤,满头大汗地醒来,鬓发凌乱,唇上毫无血色,她竟然梦见娘亲要杀她,这怎么可能?
她挣扎着便要从榻上起来,守在榻边的阿兽和锦儿都是一惊,忙上前按住她,“娘娘,您别动。”锦儿随即端了药过来,“冯太医嘱咐,若娘娘醒了,便先喝了这药,娘娘趁热喝吧!”
那黑稠的汤药,腾起一股刺鼻的苦味儿,云静好一向闻不惯,立时便将药碗搁到了一旁,只抓着她的手问,“我睡了多久?”
锦儿眼睛有些红,眼泪直往下掉,“娘娘昏睡了整整三天,奴婢都要吓死了……”
云静好心里担心着君少秦,便仍是挣扎着要起身,“皇上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一听这话,锦儿和阿兽便对视了一眼,阿兽不敢看云静好的眼睛,只低着头,十分犹豫地开口,“娘娘,皇上就在偏殿,因伤得很重,一直发热,太医说,怕是不好了……”
他话还未说完,云静好便发了狂似地冲了出去,一路冲到了偏殿,此时,殿外跪满了太医,冯良也在,云静好却顾不上仔细询问他们,只一刻不停地进了殿里。
一进去,便见君少秦闭着眼躺在榻上,散着一头乌黑头发,容颜如雪,了无生气,龙涎香气微弱地浮动在空气里。
她胆战心惊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触手微烫,她心里便难受了起来,泪水不自觉地溅落,过去,她那么想离开他,可此时,她却只希望他能好起来,只要他能好起来,她便什么都愿意了。
君少秦像是听到了她的哭声,睁开眼,定定看了看她,眼中幽深无比,“你哭什么?你不是很想离开朕吗?朕如今快死了,也不能再欺负你了,怎不见你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要说:君腹黑,你就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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