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觑着云静好脸色,怯怯开口,“奴婢是在承淑殿当差,一向是服侍江选侍的,小主今夜侍寝,奴婢便在这儿等候差遣。”
“侍寝?”云静好的眼睛稍眯了一下,像是没听清楚,小顺子在一旁慌得直冒汗,狠瞪了琳儿一眼,忙不迭向云静好摆手解释,“娘娘,您别听这小蹄子胡扯,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皇上真是醉了,小主正侍候皇上喝醒酒汤,您若不信,亲自进去瞧瞧就是了!”
云静好没有吭声,却是真的抬脚往殿里走了去,只是还未掀帘,就瞧见了飘落在地上的嫩黄裹胸,这便足够了,足够让她想象殿里的柔靡暧昧!
她终是停下了脚步,默然转身,一路往外走去,一刻不停地走了回去,如果慢一些,她怕她会当场崩溃!
此时,微风动摇,凉意袭人,仿佛又要下雨了。
待回到寝殿的那一瞬间,她彷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失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了床榻上。锦儿上前侍候她宽衣卸了头饰,转身之际,却听得叮当一声,榻上有物飘坠,锦儿忙俯身将那水晶海棠簪拾了,双手奉起。
云静好接了,将簪子定定瞧了半晌,咬了嘴唇,忽一抬手便要砸下,锦儿吓得呆了,慌忙抱住她的手臂,“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
云静好闭了眼睛,终究颓然垂了手,缓缓躺了下去,摆了摆手,“你出去吧,叫人去传冯良过来。”
锦儿擦了眼泪,不敢多问,应声而出。
闷雷声里,这雨终于下了。
云静好静静仰躺,手中紧紧攥着那枚簪子,心情从未如此低落,不服,难过,委屈,失落,急切,所有情绪掺杂在一起,不知从何说起,想哭,却哭不出来,便只有笑,一直笑,越笑越厉害,最后笑得竟喘不上气来,仿佛有什么卡住了喉咙,心里又像是被刀子捅了似的,痛极气极……
阿兽和锦儿在殿外听了这一声声的笑,心里揪得紧紧的,只是干着急,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冯良到了,锦儿引他进了殿,他见云静好以纨扇半遮了脸,似醒非醒的样子,一时不知该不该惊扰,便只能敛息跪在那儿。
“药配好了吗?”云静好淡淡开口,声音轻得似一缕叹息,无端令人心境萧索。
等了半晌的冯良,这才疾步趋前,将药呈了上去,低声禀道,“回娘娘,已经配好了,娘娘此时便可服下。”
云静好点点头,让锦儿端了碗水进来,随即就着那碗水将药吃了个干干净净,只是,才吃下去,身上便蔓生出无可抑制的痛楚,到达极致的痛楚,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碎了一般,冷汗渗出全身,想开口却发不发声音,恍惚间只看见自己淡色素锦的裙袂上,赫然一片猩红!
她呻|吟着,痛得猛地蜷起身子,点点猩红蜿蜒而出,瞬间染透了明黄的床褥,触目惊心!
冯良忙唤来了候在外头的医女,殿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带血的水换出了一盆又一盆,阿兽眼见情况不好,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便冲到了偏殿,侍卫忙将他拦下,他此时也是急疯了,与侍卫争执不下,竟是要硬闯进去!
而殿里的君少秦终被这喧哗声惊醒,猛一睁眼,却发觉躺在旁边的人竟是江映月,他顿时懵了!
“怎么是你?”他冷声低喝道。
江映月拥着被子坐起,贴着他耳边浅笑低语,丝毫不见一丝羞涩,“皇上醉了,方才弄得臣妾都快断气了呢……”
怎么会这样?
君少秦双眸一凝,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竭力回想白天发生的事,却觉得太阳穴一阵抽搐----------他随江映月出宫拿回了母后的遗物,又回母后的故居看了看,取出了当年母后亲手泥封窖藏的陈酒,他素来酒量好,但不知为何,只喝了几口,便有些醉了,由着小顺子扶上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想,黄桑是不是*了?是不是*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有木有人是相信黄桑的?
另外,今天修文大改,只更一章,其他时间大家看到更新提示,只是修文。下一章更新时间会在群里通知,每次更新都会提前通知,大家可加群,群号140121612。敲门砖是净月任意一篇文文中的任意角色名(^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