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唐德脚底抹油冲出去了，唐二婶恨铁不成钢，自己儿子就是个做小买卖，人家唐季惟都中状元了，他还是一副不知深浅样子，这样以后要怎么娶得到贤惠端庄老婆，又凭什么能给唐宓找个好婆家，唐二婶满心忧虑回屋去了。

唐老娘和邻居街坊一起把唐季惟迎了进来，唐季惟才走到巷口就看到里三层外三层人围巷子里，看着水泄不通巷子，唐季惟叹了一口气带着微笑走了进去。

“老婶子，你现享福了，季惟是大状元咯！”隔壁一个胖老太太说。

“是啊是啊，以后就不这里住了，修了状元府我们就看不到你们了，街坊邻居从小看你长大，从小小到现这么有出息，以后你和你娘要经常回来走动啊！”

唐老娘笑着应下来，说：“这些年我们母子多靠邻里街坊关照，季惟能高中状元是大家帮村啊！”

“哪里哪里，季惟是文曲星下凡，我们哪做了什么！”胖老太太捂着嘴笑得灿烂。

唐德一跃就跳到磨子上去，大声说：“今天晚上为庆贺我哥高中，我客栈里摆状元酒，大家务必赏光啊！”

“好好好，一定一定，我们全家都来！”

“恭喜恭喜，我们这条街也出了状元了啊！”

“就是，以后我们这儿就是状元街了，沾光了沾光了！”

……

自家院子里人多，唐季惟再善于应付也禁不住一人拉一下说几句，借着去打酒名头就溜到隔壁去了。

赤脚大夫还是拾掇他草药，看见门口进来人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唐季惟也不意，自己找了一处绿荫处搬着躺椅躺下来，舒服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没有步入官场就感觉无奈了？这日子还长着呢，少年！”赤脚大夫把筛子放下，看着一脸疲惫唐季惟说。

“幸灾乐祸？”唐季惟哼道。

赤脚大夫从里屋拿了一坛陈年梅子酿，到给唐季惟一杯，自己端着抿了一口，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酿酒啊，还是你娘行。”赤脚大夫说。

唐季惟摇晃着椅子，阳光斑斑点点落身上，暖暖，风一吹，杏花簌簌落下，沾染了一身。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唐季惟转身看着他说：“你爱慕我娘是不是？曾经还是现？你躲不过我眼睛。”

赤脚大夫哈哈大笑两声，复又小酌了一杯，说：“往事不可追，不提了不提了！”

唐季惟被躺椅摇晃得困顿，也没来得及去深思他话里酸楚苦意，只是觉得时光真是个好东西，很久以前便宜老娘和赤脚大夫都有韶颜稚齿时候，没想到，时光一摇，都已是岁月不饶人年纪了，也许，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有过一段故事……

唐季惟梅子酿香气和杏花淡风中沉沉睡过去……

“你书房里怎么会种杏树？”韩缜走进院子就看见一地杏花。

顾贞观坐窗前捧着书，抬头说：“娘说杏花清脾肺，看一看可以放松眼目也可以活络一下神经，你也可以试一下。”

韩缜俯身他上方，贴身低头看着他书本，以至于顾贞观鼻息里全是他味道。

顾贞观皱着鼻子说：“你又去哪里了？这么重脂粉气！”

韩缜起身，皱着眉头闻闻自己身上气息，说：“自己到没闻出来，借你浴桶洗洗。”

顾贞观点头，毫不意说：“我去喊小厮进来伺候你。”

韩缜望着他清雅俊秀背影，黯淡了眼底光芒，松开了捏紧拳头绕进了后面屏风。

……

唐季惟动了动眼睑，眉头轻提，睡梦中流下了一滴清泪，对于他们俩来说，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是梦境而已，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蓝蓝拖延症犯懒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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