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目光幽怨的撅嘴,带着一腔怨气的说:“父皇忘了我只有五岁么……”
太师哈哈大笑一笔带过,尴尬的回头作势和旁边的守将讨论抵御敌人的进攻路线,完全没有对于太子殿下才五岁见不得血腥杀人的意识。
“侯爷!我们成功了!”一个穿着青袍谋士大喜过望的冲进来禀报。
“韩缜死了?”安远侯从木椅上唰的站起来说。
“大帐已经被烧毁,御林军想救估计也迟了!”一旁的将军激动的说。
安远侯又问:“可发了讣告?”
谋士摇头,说:“皇帝驾崩此等大事岂是可以大肆宣扬的,不过五爷他们是等烧成灰烬了才撤退的,虽然损失了人手不少,但也可以确认皇帝老儿这下子真的呜呼哀哉了!”
安远侯心里惴惴不安,挥手说:“结论下得太早,若是这样就被轻易杀死了他也不是韩缜了,你再去打探打探,若是没死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是!”
唐季惟拎着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兔腿,大咬一口满嘴流油,眯着眼大叹好吃,周围的官员纷纷围过来盯着御厨手中的烤肉两眼放着绿光。
韩缜喝了姚淳于熬制的苦药过来之后,就见平时还掐做一堆的文官武吏凑在一起拎着烤肉大快朵颐,看起来没有半分的威严正经。
“咳咳!”李昇出声了。
一众人纷纷放下烤肉擦干净油晃晃的双手稀稀拉拉的跪下请安,唐季惟也不得不随着大流咽下最后一口兔肉规矩的掀袍请安了。
韩缜笑着走前来,说:“难为爱卿们还能苦中作乐了,看来朕有必要每年举行一个类似这样的活动啊,看着爱卿们相亲相爱朕也老怀安慰呀!”
一干人默默滴汗沉默,看着平时恼恨的迂腐文人或是蛮横武官正站在自己的身侧,立马自动悄悄的远离,哼,他们可没有忘记平日里掐起来的仇恨!
韩缜言归正传,随意找了一个空着的大石头坐下,说:“爱卿们随朕受苦了,为了一举擒拿反贼也为了洗清你们自身的嫌疑,朕也不得不和太傅出此下策带着爱卿们进了这林子里,再忍上几日便可回京了,爱卿们放心!”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不敢言苦!”这一次是齐齐整整的跪下,和平时在朝上无异,而韩缜也把那块大石头坐出了皇椅的气势,到是没有人傻到倒戈的。
“好了,朕明白爱卿们的心意,退下各自安置吧!”韩缜举起柴火扔进了火堆,拿着一旁剥好的鹿肉开始亲自烤。
大臣们不敢觊觎那些还放在盘子里的烤肉,规规矩矩的陆陆续续的退下了,大不了回了帐子里再求着那些武官打呗。
韩缜突然侧头一笑,明亮的笑容趁着跳跃的火焰,少了一丝平日的冷漠疏离,倒是让唐季惟依稀看见了多年前的少年了。
“还记得当年我们在野外打猎过夜的情形吗?想不到那时的肆意人生如今成了朕怀念的唯一放纵时刻了。”
唐季惟想到当年的年少洒脱随性,也笑意满满的盯着噼里啪啦作响的火堆,说:“是啊!那时候的恣意竟然是我们不多的相处愉快的时光了。”
韩缜摇头,笑容带着苦意,说:“若不是朕娶了皇妃,你也不会和朕疏离,也没有了那时候追悔莫及的事情了。”
韩缜指的是什么唐季惟自然是明白的,也回想起当时韩缜大婚自己的不满和火气,明明说好要先登上大宝携手与普天同庆的,却是他带着另一个女人立于万人面前分享他们耕耘多年的成果,要说是胸怀,唐季惟是万万不敢恭维自己的。
也就是自己的若即若离让那时候的韩缜猜测不断,为最后的一刻动手埋下了祸根,若不是自己的有心疏离也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来加害于他,韩缜也不会轻易相信了谗言对他恼恨之极。
唐季惟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一切都过去了,该活着的都还活着,你也没有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韩缜盯着唐季惟的脸庞,死死纠缠的眼光痴恋婉转,说:“可是,你至今也没有原谅我。观儿,我对不起你!”
唐季惟仰头大笑,吞下了眼中的泪水豪爽说道:“都是兄弟,你不要做如此之态,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的怨来怨去的,你安心便罢了!”
韩缜一把伸手揽住了唐季惟的肩膀,铁臂一般的大手牢牢的将唐季惟箍在了自己的胸前。
“观儿,我不甘心做你的兄弟,我从年少伊始都把你当做是我的爱人!我要的不是你是我的兄弟,我要你是我韩缜一辈子的爱人!”韩缜激动的说。
唐季惟挣脱不开,只得靠着厚实的胸膛叹气,说:“看吧,你一直都是你要什么你要什么,你可想过我要什么?你可想过我当你是这一辈最好的兄弟却硬生生的接受你对我心怀不轨的事实么?韩缜,你太自私了!”
一滴眼泪从唐季惟的额头滑落至鼻梁,带着温热的情怀和多年的痴恋无果的辛酸。
唐季惟说:“韩缜,我还当你是我的兄弟!比以前不及,却比这一世要多!
韩缜埋头于唐季惟的颈窝低声呜咽,像只被遗弃的小兽般的无助彷徨,强壮有力的心跳在一刻成了唐季惟最歉疚的鼓点。
“为什么?为什么朕还是得不到你?观儿!”韩缜内心划过最险些淋漓的刀痕,颤抖着捧起唐季惟俊美的脸庞,像是得不到糖果却固执的请求的小孩儿。
唐季惟轻轻的抚过韩缜受伤的双眼,那里面的责问和火光太过炽热,他根本无法招架。
挡住了韩缜凌厉的双眼,冰冷的双唇轻轻的吻过他的额头,浅唱低吟间竟是哀歌一片,那本来可以得到的与惯来得不到的都在深沉的低吟中被时光抛却,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唯独不变的是你的执着与我的坚持,道不同不想与谋,论及情路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