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韩昭旭又道:“太后娘娘要是送什么东西,你待会儿别慌,一切都有我呢。”
思伽听的一阵好奇,“太后娘娘还会赏赐我什么吗?”
韩昭旭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谁知道,她老人家熬出头了,一向由着心意来,不太明白别人喜欢什么。”
车轮滚滚,进了外皇城,再行一会儿,到了内城大门口,韩昭旭给思伽戴好了凤冠,扶着思伽的手下马车,宫门口停着青绸小轿和马匹,这样的小轿思伽去年这个季节坐过一次了,这一次坐上去,后靠,座下,踏脚处安置了铜暖炉,合上轿门,外面一丝冷风也吹不进来,完全是一顶暖轿,上次可不这样。走了一会儿,到东华门下轿步行,一个女官拿了一件雪狐的披风等在那里,恭敬的给思伽行礼,就给思伽披上,在宫里,得这样的体贴该受宠若惊了,思伽疑狐的睁大黑亮亮的眼睛看韩昭旭,韩昭旭塞给那个女官一个荷包,笑着向思伽颔首。
思伽谢过女官,由内侍领着,跟在韩昭旭后一步低头缓行,今天凌晨下了两个时辰的大雪,到了寅时末才停,现在道路扫清了,沿路的建筑还是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显得内宫更加庄严肃穆,高大气阔。
进了一处侧殿,思伽脱掉披风还给女官,另一个明显年纪更大,级别更高的中年女官出来含笑道:“韩大人和韩夫人快进去吧,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正等着呢。”
韩昭旭侧眼思伽,走了会儿路进了屋里,思伽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乌亮亮的,神情倒是镇定,没有慌张之色,韩昭旭略放宽了心,随女官走着,绕过两处宫廊,迈过数重门槛,才到正殿。
九层紫铜暖炉,点着珍贵的龙涎香,淡淡的在空气里弥散,地面铺了完整一张牡丹挣魁的地毯,脚踏在上面都是柔柔软软的,上首坐了太后,思伽见过一面,右手下方坐了一个明黄服色的宫装妇人,约四十的年纪,面白文静,面容清瘦,该是皇后,太瘦的人,容易显老,所以,皇后已经遮不住眼角日益深刻的鱼尾了。
韩昭旭和思伽依礼下跪叩头想太后谢恩,再谢皇后。上首太后慈爱的道:“快馋起来吧,二郎媳妇有身子了。”
皇后慢了半个节拍,接话道:“赐坐,给沈恭人抬把椅子。”
思伽的级别,能在太后前面有个小杌子坐就不错了,椅子……脸也太大了。不过,设了位子,太后又指着请坐,思伽只得勉为其难挨着边边坐了,其实,跟坐小杌子没区别。
太后和皇后交代了几句宫务,把皇后打发走,才打量韩昭旭笑:“到底是长大的,瞧着比以前懂事多了。”
韩昭旭恭敬的回话,无非是以前年轻气盛,多有不足之处,现在媳妇娶了,孩子也有了,家中长辈,特别是祖母常常教导,的确是懂事了。
太后笑着支吾了两声,不再和韩昭旭说话,转头看着思伽的肚子,欣慰的朝思伽招手,待思伽走近,拉着思伽的手细细问怀相,一件件的问得仔细。
孩子大概四个月了,胎相安稳,自己能吃能睡,并没有明显的害喜反应。太后问得详细,思伽一样样的回了,具体道每天睡几个时辰。
太后听得满意,赏赐是大手笔,有宫中安胎的好药,小孩用的布料,成套的衣服,襁褓,平安锁,手镯脚镯。还有几十匹轻薄丝滑的布料,太后特意唠叨明了,是给思伽年后肚子慢慢大起来,做孕妇装用的。
念到最后,还赏了两个宫装女子,两人低头含羞,温文乖巧,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美艳动人,鲜艳欲滴,最重要的是,思伽看见了她们头上都戴了一支两尾的,和自己那套红宝石类似的,孔雀簪。
作者有话要说:姚氏是傅家放出来的奴婢在傅氏跟前的地位,和绿竹在思伽身边的位置差不多
绿竹是陪思伽学蹴鞠的姚氏是陪傅氏学音律的
傅氏能在军阵中击鼓可见是个懂音律的
思伽是音痴不懂音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