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奔波,一行人马终于赶回县城。来不及休息,沈越来到商号后院,去见平兰的母亲王氏。
平兰毕竟是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这一家陪自己走到现在,经历了太多波折。此时王氏和平元在一起,面容憔悴,见沈越进门,上前抱住沈越的肩膀伏身哭泣起来,这些天平兰生死未知,她们孤儿寡母担惊受怕,整日忧心忡忡,如今沈越回来,终于找到主心骨,心中的伤痛一下爆出来,难以自持。
沈越心感愧意,轻声安慰道,
“婶娘,让你们受惊了,我现在回来了,就算舍弃这条性命,也一定会把兰儿平安救回来。”
耐心地将二人安慰好,沈越走出门,脸色陡然变得冷峻,既然那些绑匪如此卑鄙行事,那就做好以命相抵的觉悟吧。
“沈东家,那个人已经暗中抓来了,现在被安置在后门的柴房那里。”高升走上来低声说道。
沈越随他来到柴房,赵猛正带着几个兵丁看押着一个蓬头土脸的人,看来已经受过一番毒打,此刻变得老实,乖乖的跪在地上。
“赖八,你可还记得我?”沈越阴沉地问道。
那跪在地上之人抬头见进来的少年问话,吓得哆嗦起来,结巴的答道,
“沈东…家,找我…找小的有…有什么吩咐?”
赖八心中叫苦,自从上次围堵烽火商号被柳若水打伤,本打算再带人报复,没想才隔一两天,城中势力最大的黄家便被赶出城去,遭人灭口。方知这沈越虽年少却是心狠手黑,赶紧灭了报复的念头,终日惴惴不安,唯恐他找上门来。后来见他无意对付自己,这才缓了口气,没想到今天还在睡梦中便被几个兵丁绑来此处,难道他要重翻旧账?
“之前你替黄家出头,打砸我烽火商号,你这条命早就在我这挂名了,只是一时没抽出手来,现在有了时间,你说该怎么算算咱们这笔账?”沈越蹲在赖八面前,用手戳了戳他正在流血的伤口,笑着说道。
见沈越如魔鬼一般的笑意,赖八亡魂大冒,捣头求饶,
“您大人有大量,小人也是被黄家逼迫才做了那等蠢事,您就饶我一命,今后但凡您有吩咐,小的赴汤蹈火,鞍前马后孝敬您。”
“若要我放过你也不难,眼下有一事你帮我查一下,叫上你那些弟兄,在城中帮我暗中打探一下有什么行踪可疑的人,尤其是在我们商号附近。如果这次你能办到,那咱们再好好商量你的事。”
赖八听沈越有事要自己办,放下心来,犹豫一下又说,
“您真是找对人了,要说这县城里大小事务,什么风吹草动能躲得过我们,不过我那几十号兄弟撒出去,也是需要些银两打点,您看能不能先周济一下?”
沈越却没搭话,给赵猛使了个眼色,咣的一声,赵猛抽出刀来,一下将赖八的一个手指斩了下来,疼的他如杀猪般叫喊起来。
“你看这样够不够,不满意的话我再多给你点。”沈越拨弄着那根切下来的手指说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赖八打着滚喊道。
走出柴房,高升跟上来,向沈越疑惑地问道,
“沈东家,咱现在又不是没钱,给些银两他们办事也痛快些吧。”
“我哪是在乎那点钱,只是现在有强敌窥视,他们这些市井无赖,即使收了咱的钱,难保不会再被那些人买通,唯有让他们从骨子里怕了,才好安心办事。”沈越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