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语皱着眉,困惑地看着他。
玲央敛下眼眸,轻声说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过分的事情是指什么?任泽语越发皱紧了眉,锐利的黑眸死死盯着他。
对上他的视线,玲央虚弱地笑了下,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泽语,你听我说。”
“你们有过一个孩子。”
任泽语手上的玻璃酒杯滑落下来,摔在大理石的吧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就连心跳频率也加快,任泽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
玲央转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回忆着说道:“那是你出国之后的两个月之后,我接到了安然的电话,电话那边她不停抽泣着说自己很害怕。”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我就立刻赶过去了,结果地点是一家医院的妇产科。”
玲央还记得那也是个天气很好的日子,在一片白色的医院中,他在走廊上看到了眼睛发红的安然,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外面的走廊上。那个场景他第二次见了。
看到他之后,安然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我本来想一个人解决的,但是我真的很害怕。”
玲央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走过去的,他伸手抹掉了她的眼泪,几乎是颤抖地安慰她,“不要害怕,有我在。”
安然断断续续地说道:“流产手术,马上就要轮到我了,但是我太害怕了。”
“没事的,没事的。”玲央重复着,他也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的反应。他的视线向下移,看到安然还算平坦的小腹,那里面的是泽语的孩子,一个刚刚开始发育的小生命。现在,安然要打掉他了。
“安然,你听我说!”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捧着她的脸说道:“生下来也可以,生下来的话我一定会抚养他的,经济方面的原因完全不用担心,我有这个能力。”
“不行!”安然痛苦得摇了摇头。
“不能要他,我不允许自己做未婚妈妈,也不允许你告诉他,那样只会拖累了他。”
玲央知道后面两个“他”指的是谁,是泽语,安然她在用自己的方式,她不想要自己成为耽误泽语未来的人。如果一旦告诉泽语,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立刻回来,哪怕是面对合约,经济上的压力,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照顾她。
安然颤抖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稍微平静了下之后,又说道:“之前检查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但是现在我是真的觉得很无助。”
他沉默下来,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做了件很残忍的事情。
玲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震惊到已经没有表情的任泽语,“她不让我告诉你,不过我觉得现在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所以,我们没办法在一起,我自私地拜托她放你走,却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两个早就留下了一个维系感情的生命。安然那个时候也没准备好,她终究还是理智,拿掉了这个孩子,对你还是对她都好。”
“但是我也还是会难过,如果那个时候就告诉你,你可能会立刻回国,也许现在你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玲央的睫毛微微发颤,表情纠结着诉说这件事。
“玲央,我已经不知道了。”任泽语皱着眉摇着头,“为什么一回国就知道了这样残酷的事实。”他哽咽了下,不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安然是怎么一个人扛下来的,她为了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明明该去恨她拿掉了孩子,但还是会心痛。
因为她所做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
玲央拿起吧台上的项链和戒指放到他的手心中,问他:“你还爱她吗?那个时候你让她不要等你,她也不去关注你的动向,也从来不向我或者叶月他们打听你的事情。现在还给你这个,大概代表着她真的放弃了。”
任泽语黑眸中一片痛苦的神色,这段感情哪有那么容易放下。在国外的时候,玲央他们不经意间提起她最近的事情,总会让他晚上睡不着觉。
她过的好吗?还是笑着吗?或者是已经找到了年长的男朋友。一想到她被不认识的男人抱在怀里,她柔软的身体被另一个男人抚摸,拥抱,他就难过到不行。越发努力的训练,比赛,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篮球上,才能短暂地将她忘记。这颗心才不会被她所牵动。
任泽语无知觉地将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沙哑着声音回道:“我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继续回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