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汪宗魁听得都傻了。
这小子难道没看出来,我是在幸灾乐祸吗?怎么说得这么高兴。好像这事儿并不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你是缺心眼儿吗?
“汪兄,你猜后来怎么着?”
“呃,不知道啊。”汪宗魁迟疑地应道。
“后来,有一天,山寨里也不知打哪儿起了一场大火。忙得那伙山贼根本顾不上我们。我们这才找到机会逃下了山。”说罢,林复声故作放松状长出一口气。“好险啊,好险。”
这小子,跟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干嘛?
赵中明强打着精神,听林复声瞎扯蛋。
汪宗魁一行人却是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眼睛一张一阖,时不时地显得十分紧张。
直到听完了,汪宗魁才转过弯儿来。
我是来看笑话的,紧张着屁呀!
“哎呀,这么说,几位这一路上,可真是灾难重重。呃……,我等同路而来,却不曾见山贼的半个人影。依在下看,这途遇山贼,实在晦气。汪某到是有一言相劝。”
“汪兄请讲。”
“几位不如先行回家,待时运转好,再来赴试,也省得运气不佳,丢了李夫子的脸面。”汪宗魁说着往两旁边看看,得到几声附和的笑声。
笑罢,汪宗魁身后的陈清和孟知孝满脸堆笑地走到赵中明身边,并在经过林复声的时候,狠狠送了他个白眼。
“中明兄,你若时运不佳,不如不考,若是因时运而落榜,岂不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是啊,中明兄,你还是回去吧。”
陈清和孟知孝一唱一和地从旁同劝。
“呵呵,是啊,是啊,此言有理。”这时,从汪宗魁身后传来一阵嘲讽的笑声。
笑罢,一个清瘦的净衣书生上前两步,拱手道:“在下广济杨进。看几位衣着凌乱,亦无行囊,怕是连返乡的路资都没有吧。若是为钱财犯愁,杨某虽家中不及汪兄阔绰,倒是亦可解囊相助。”
“在下罗田张均,也愿捐助。”另一个书生收扇上前,面露笑容,在几个被山贼洗劫一空的书生面前,显得格外有优越感。
杨进和张均皆与汪宗魁一样,早年前已经通过府试,得了童生的称号。此番三人特地凑到一起,在一众赴试的考生面前,居高临下,显摆自己的学识之渊博。
听闻两个好友的言辞,汪宗魁似有醉意,飘飘然摇晃着脑袋,赞叹道:“哎呀呀,都说,这文人相轻,可是,二位仁兄,却能对汪某的几位朋友解囊相助,施以回程路资。嗯,汪某理当效仿才是。”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些铜钱来,递到林复声面前。
以汪宗魁的身家,若真心助人,不是银票,也至少该是银两。这一把铜钱,分明就是对林复声等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