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凌兰被铁木真的问题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回来,“你想什么呢?”
“我?”铁木真安静了片刻:“想有一天要为我的阿爸报仇。”
“你是说要去塔塔儿找出给你阿爸下毒之人?”
铁木真坐在身后,声音很是平静,像是在表述一件平常的事情:“必有一日,我要血洗塔塔儿,塔塔儿部族所有身高车辕以上的男子,一个不留全都要死!我已在心中起誓,这是他们害我阿爸注定的下场,合安答你信我今日所说的话吗?”
凌兰听着铁木真的话,竟觉的一股寒意直冲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冷了?”铁木真抽出马鞭来,给马加了鞭:“那咱们就快些回去。”
铁木真回到乞颜部已经数月有余,各部族之间虽是平静无异,可是凌兰总隐隐觉的似是有什么暗涌,铁木真也如她之前所想的并没有像也该罕那样的群众爱戴和尊重,似乎对他心有一丝敬意的,除了凌兰就是铁木真的弟妹们了,凌兰对铁木真心存敬意纯属无法自我控制的条件反射,因为她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教科书和课本里那硕大的中国版图,族人此时的态度的凌兰心中倒是理解,满打满算铁木真现在也不过算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小青年而已。
暗涌澎湃,只轻风一吹就会立刻扬起波澜。开春尼伦各部的部族长相聚,讨论是否要沿着灵河迁徙的事宜,唯独没有通知乞颜部前去商议,乞颜部的族人奴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想是乞颜部如今地位大不如前,族人在外也低人一等。
凌兰觉的月伦夫人实在是个暴脾气的女子,只听说了消息便一脚将桌子踢翻了,出了门牵了马就要奔泰赤部去找塔儿忽台理论,凌兰拦着月伦夫人:“夫人,您先暂且息怒,不如先去问问蒙力克大人,或者去尼伦部要好的部族先行商议,如今这般冲去和泰赤部理论,怕是对族人无益。”
铁木真在一旁躬身道:“额吉,还是将心胸放宽些,先与蒙力克商议此事吧,泰赤部如此这般的做法也是说不出理据的。”
月伦夫人抬手扬起一鞭,铁木真的脸上立刻见血色鞭迹,“你也配是也该罕的儿子。”月伦夫人说完便上马扬鞭而去。
铁木真微皱了眉头,突然提声高喊:“来人把我的马牵来。”
“你别去了。”凌兰忍不住出口阻止了他:“去了也不过是去受辱罢了。”
“那也不能让我额吉一人受辱。”
“月伦夫人是也该罕的妻子,塔儿忽台怎么也要承让三分,你不过刚回部族数月,连族人都对你……”凌兰欲言又止:“我去看看好了。”
“你又能做什么?”
“我去叫蒙力克大人同去,他在乞颜部有些威望,塔儿忽台心里是有他的。”
铁木真看了凌兰一会:“好,如今你是我额吉的随身女伴,她的脾气你也是了解的,莫要让她过于激动,做出些难以挽回的事来。”
凌兰和蒙力克大人赶到泰赤部的时候,夫人已经将主帐内闹做一团,塔儿忽台和他的几位那可儿正在被她指着鼻子大骂着:“也该罕刚刚魂去,墓土上还未开出花,你们便如此对我们?”
“也该魂去是中了塔塔儿人奸计与我们泰赤部何干,我们又对也该做什么了?”
蒙力克在一旁听到忍不住插了话:“塔儿忽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泰赤部和乞颜部同脉,迁徙之事想来同去同回,为何这次不问我们乞颜部的意思?”
塔儿忽台仰头大笑着:“也该已经死了,我们要去问谁?”
“你!”月伦夫人貌美的面容被气的煞白恨不得要冲上去揪塔儿忽台的头。
凌兰冲过来拉住了月伦夫人的胳膊,才让她没冲上去,月伦夫人很生气的瞪着凌兰:“你放开我,我今日定要与他拼出个理据来。”
凌兰不敢放开月伦夫人,声音不大不小的看着月伦夫人:“也该罕已经魂去了,也该罕生前对蒙力克大人十分信任,将遗命交于大人,蒙力克大人也受乞颜部族人的爱戴,迁徙不过是时令季节之事,蒙力克大人也当得起族人所命,这是也该长子所言。”
月伦夫人听的一时激动指着塔儿忽台高喊着:“也该罕魂去之时将族内大小事物交于长子铁木真,怎么就找不到人商议?”
“铁木真?”塔儿忽台仰头大笑:“他可长高了些吗?是到我这里了,还是到我这里了?”塔儿忽台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腰有比了比自己的腋下。
“塔儿忽台,铁木真回归乞颜部时,来特意探望过你,是你故意避着不见他,他现在比你还要高出一个拳头,是铁铮铮的男子。”
塔儿忽台笑的更大声了:“铁铮铮的男子,就让他来,我倒要让我的这些那可儿来看看,铁铮铮的男子是什么样?怕是认得他的也没几人了,快叫他来让我们认认,不要哪日以为是什么流寇马贼,不小心射死在箭下那可就不好了,太伤和气啦。”</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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