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族人也开始跟凌兰攀谈,基本上没有直接夸她的,听多了都是再间接夸博尔术的:“夫人真是好福气,能嫁给我们博尔术大人。”
凌兰笑而不语。
“别看我们这地方偏远,族人也不多,可是我们博尔术大人本事是一等一的好,脾气更是一等一的好;老爷纳忽伯颜大人也是极好度量的人,带人更是面面俱全,对族人奴人都好,难得一见。”
凌兰还是一个表情看他们,自己都觉得脸笑的有点僵。
“夫人嫁来这里,日子便是天天泡在糖碗里了,夫人的面相一看就是好人命。”这么多人边走边说的,行进的度越走越慢,老远一看,又奔过十几匹马来,边跑边喊大人,凌兰仔细一听这回高喊的是女声,看来这里女人的嗓门也挺大的。
马队跑过来,大家下马向博尔术和凌兰行礼,人群中挤过个年轻女子,还挺着个半大肚子,她过来先牵了木仁的马,踩着马镫一下爬了上去,倒坐在马上与木仁面对面。
“哎,小心!”凌兰一看她就觉得自己精神紧张,不由得想起自己流产的事。
女人只是朝她一笑,转头朝木仁胸口捶了一拳:“你可知道回来了,你就不怕我给你儿子找个别的男人当阿爸?”女人刚一说完一堆人哈哈笑起来。
木仁脸有怒气:“你这女人真没规矩,不向大人夫人行礼,爬上马来说些丢人话,竟给你男人丢脸。”
女人转头看着博尔术和凌兰一笑:“大人夫人莫要怪我,我想我男人想的紧。”女人刚一说完话,大家又笑起来。
女人一下扑进木仁的怀里:“你儿子昨日踢我了。”
“你有那么争气,知道是个儿子。”
“巫神说过,我乌日勒就是生儿子的命。”
“快些下去,像什么样子,你这肚子隔着我了。”
“我不!”乌日勒抱着木仁的腰偏拿肚子顶他。
“哎,莫伤着孩子。”凌兰又开始紧张了。
博尔术侧脸看凌兰的表情,出口说到:“乌日勒,你身子重,下来骑你的马吧。”
“重?还不重呢,大人这回把我家木仁带走的时间不长,这回带了个美貌的妻子回来是不是以后就不出去了?”
“你这女人,大人想干吗,还由得你问呢,快些下去,再不下去我可踢你下去了。”
“你跟你儿子真是一般模样,他在里面踢我,你在外面踢我。”乌日勒仍抓着木仁不撒手:“你今天晚上得陪我睡。”她刚一说完话,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连凌兰都忍不住呵呵的笑出声来。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你和夫人同岁都是一十六岁,你看看夫人,你再看看你。”
“那夫人是嫁给大人的,我是嫁给你的。自然不同!”
有族人忍不住说话:“木仁,你女人说的有理,你答应她,不然我看她是不会下马的。”
“她大着个肚子能做何?”
“不大!何事都能做。”大家笑声更大。
“好好好,依你,你快些下去吧。”
乌日勒满意的从马上跳下来,骑上了她的马,跟在队伍后面小声的唱起歌来。
凌兰听他们说话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她想人们总是说草原上生活的都是热情奔放无拘无束的,自己原先似乎没怎么体会到,如今到了这里没有那么多身份等阶的限制,她像是一□会真切了,人们的样子真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一般。
她想乌日勒是年轻又直白,她想她丈夫她就跑来告诉他,才不在乎别人笑不笑,简单的和白纸一样,所以才快乐更多吧。
凌兰想起她和铁木真的快乐,常常是躲在毡房里,要不就是离部族远远的,小心翼翼的,侧头看博尔术凌兰心想他可真比铁木真幸福多了。
“看我做何?”
“觉得你生活的定是快乐又惬意。”
“你若是觉得好可以留下不走!”博尔术说完觉得有些语失忙想转移话题:“乌日勒是木仁的别妻,和你同岁。”
“她倒真是个敢说敢为的女子。”
“你也是敢说敢为的女子。”
“我可不敢。”凌兰浅笑摇头。
“在阿儿刺,心中有言可随便说,不用憋闷,乌日勒想她男人她便说出来我不觉得不妥。”
“你也喜欢如此直言直语的女人?”
博尔术看她,“若是我喜欢的女人能如此和我说话,我自是由心欢喜。”
凌兰没接博尔术的话,脑子忽然闪现出铁木真来接她的时候,她要是像乌日勒那样会是什么样子,按乌日勒的行径对铁木真说那些话,凌兰觉得脸都有些热,她低头含笑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博尔术慢言到:“细想众目睽睽说帐内之言,也是不妥,互相爱慕的男女只互说爱意二人心中知晓便觉是足矣,他人知不知丝毫无差。”</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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