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端正了身体看着铁木真,“还记得我们初见之时便是在河边,你思念你阿爸大哭了许久。”
“如何能忘?”
凌兰靠上前来依偎在铁木真怀里,铁木真伸手抚摸着凌兰柔软的长发,心里像是被千缕发丝缠绕又痒又紧,他大概许久没有和凌兰如此了,很是不舍得打破这份亲密。
“还记得,我去泰赤部救你之时,剃光了头发,你当时看着我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剃掉头发。”
“铁木真,你杀了我吧。”
铁木真怀里搂着凌兰,手上一紧,眉头微皱:“我为何要杀你?”
“因为凌兰已死。”
“那你又是谁?”
“我是你的那可儿拙赤达儿麻。”凌兰说完从铁木真怀里挣脱了出来,坐直了身体,突然从靴中拔出匕首,抓着自己的长发齐根割断。
铁木真看着她如此眉头皱的更深,凌兰把自己乌黑的头发顺手丢进河中,将放在一旁的帽子带在头上,很恭敬的说到:“明日,札达兰氏,霍儿赤会入乞颜部求亲,我已将我的胞妹诺敏许他做了别妻,明日我必会如议事大帐陪同,还带着狩猎的帽子定是不妥了,望大人明日允准将诺敏许配给他,还要替我圆这个谎来说,我是大人的那可儿,诺敏是我的胞妹。”
铁木真此刻静看着凌兰,复杂的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凌兰显得很恭敬,跪在他面前低着头等着他说话。
“霍儿赤,便是札木合口中那个,贪婪好色之徒,我何至于非要与他攀附?”
“因为他是札达兰氏显赫的贵族,札木合也并非札达兰氏人心所向之主,大人缺一个札达兰氏族里一挑千动的人,霍儿赤便是此人,而霍儿赤缺一个背后依托之主,大人正是此人。”
“你背着我许给他一个女人还许了他什么?”
“未曾许过他什么,明日他来提亲,这就是大人要与他说的事情,依在下看来,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便可,此人贪望不可抑止,定会所求无度,这些都无妨,只说待大人天命所归之后,对允诺言即可。”
“天命?”
凌兰坐直身体看着铁木真,突然起身后退三步,跪下行了大礼:“我主成吉思可汗在上,那可儿拙赤达儿麻,诚心一拜。”
“成吉思,成吉思。”铁木真低念了两遍,脸上忍不住展了笑颜:“取的好!”
凌兰仍谦卑的低着头不看铁木真。
“你这是逼着我与札木合反目?”
“我未逼大人,大人心中有数,只是缺一能定夺的时机才犹豫未决,我四处游猎戏玩遇到了霍儿赤,便是天赐之机!”
铁木真笑着微闭了眼睛,突然起身说到:“你当真是个妖女!”他缓步走到马前,翻身骑马,突然指着凌兰喊道:“拙赤达儿麻,此刻我便庆幸,幸亏你是我的女人,你若是做了他人的女人,成吉思可汗想必就是别人了。”
凌兰不说话起身恭敬一揖,铁木真大笑之声回荡于耳,听起来半分自嘲半分愉悦,他骑在马上看了凌兰片刻,突然拨转马头奔回了乞颜部族中。
作者有话要说:成吉思是蒙古语,大,四海天下的意思,成吉思可汗就是四海天下的帝王,谣传铁木真称汗那天突然有神鸟驾临,超着他喊,成吉思、成吉思,铁木真很高兴,于是就称为成吉思可汗了。
明天有事,更不了,后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