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早把你当了主人了,除了我也只有你能骑得。”
凌兰刚要说话,博尔术开口打断了:“你顺了我的心意算是让我放心吧,若真是没截住蔑儿乞大批兵马去了萝扎山口之径,你便骑了赤云跑回来,它脚力快,能追上它的马着实不多。”
凌兰看着博尔术眼中的期盼之色点了点头,博尔术的表情似是松了一口气。二人回了驻扎之地,王罕的信使已经到了,送信的两人裤管湿到膝盖袍子下角也湿了一片,正脱□光溜,只穿了中衣围着炉子烤火。
凌兰和博尔术进了帐子,两位信使倒是顾的周全起来先向博尔术行礼,凌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光着□,起初觉得突然随即便觉得淡定了,两位信使还未开口,博尔术却是先怒了:“谁许你们在我的帐中如此放肆?”
两人觉得莫名互看一眼,声音却是响亮:“大人的随伴木仁叫我们于帐中等候将衣物烤干。”
凌兰听这两人的说话气势,在看他们手里的衣物,知道这两人应不是一般奴人,看样子应该是王罕的贴身奴人。正说着话木仁进来了,端着刚煮的酥油茶,本着招待客人的心思,一看这架势顿时惊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怎么这许久了还未烤干?”
“这才入帐烤火。”一个信使抱怨道。
“快穿上,快些穿上,我家大人只喜欢看女人不穿衣服,你们如此我家大人是要生气的。”
“这衣物还是湿的。”
“穿上,穿上,穿上。”木仁张罗着要给两个信使穿衣服。
博尔术突然转身指着凌兰:“你出去给我找个碗来。”
“找碗做什么?”
“喝茶。”
凌兰走到木桌旁,桌上扣了四个碗,凌兰依次将碗摆开。
博尔术皱着眉头看她:“我族中还有如此蠢人?”
“你是说我?”
“自然是你,你长了眼睛辨不清这是几人?”
“我不喝!”凌兰笑着摆了摆手,转头招呼着两位信使坐下,“木仁你帮着把他们的衣物烤干。”
木仁把信使的袍子裤子接了过去,凌兰给每个碗里到了酥油茶,算来有木仁一碗摆在了他的面前,两个信使便对此景各种茫然无措,只接了王罕的令与铁木真在此会合,本是过来想着能有好招待一番,哪知只有寥寥三千人,更是落魄的升了火堆团坐取暖的人,看来哪像是来打仗的。
博尔术回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见了信使要如何言说,要说的话也摆不了什么好颜面色,哪知一进帐,便看见两人衣不蔽体的坐在帐中烤火,更让他生气的是凌兰站在一旁就是不走,博尔术想干脆就这份怒意说下去罢了。
“后日何时起攻?”
“以太阳初升,双眼视物为清,听长鸣号角为令。”信使端着酥油茶喝了一碗:“克烈部冲伐从蔑儿乞西南入族,东北方就是你们乞颜部的了。”
“那战利之物便也是如此分的了?”
信使色变:“铁木真口信之中并未有此说法,他说只为报答救了铁木真夫人的恩情,不求战利。”
“哪有这种说法,我博尔术自愿为先锋行了这许多路,来了此处,便是不求战利的事情?”
“你家族长大人未曾与你明示此事。”
博尔术摇头:“没有,只说令我奋力一战,我想要的都能有。”
信使的面色更难看:“大人是何意思,我好与王罕大人通传。”
“杀的蔑儿乞族人越多,功高可得利高,这是自古来的规矩,难不成蔑儿乞的人我都杀了,东西都你们得?”
“笑话,克烈部草原旺族,族人各个骁勇异常。”
博尔术面有冷笑,两个信使顿时就窜了,噌的跳起来,博尔术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木仁把衣服还给他们,让他们穿上。”
两个信使一边穿衣服一边叨叨着:“王罕大人带兵万人而至,我们会没你们这廖破的三千人战功骁勇。”
“眼未曾见,心却难信。”
“好,既是如此起战之日,我们会将击杀的蔑儿乞族人的左耳割下,你们乞颜部不如也是如此,战事一停我们再作评断究竟是谁的功高!”
“好,若克烈部能比乞颜部族人多杀过千人,所有战利我一概不要。木仁将这两位大人送出去,快马加鞭入夜之后兴许能返回王罕驻扎之地了。”
信使走了,凌兰看博尔术:“为何非要如此?”
“我还是要问你为何非要如此,便是这么好看的不愿出去?”
凌兰面容有笑:“我是个男人,难不成让我尖叫着跑出去不成?”
博尔术拉了凌兰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凌兰皱眉正色到:“博尔术,我此时是个男人,让族人看见必是认定你有特殊之好。”
“我确是你有特殊之好,刚刚与两个赤|身男人饮茶,如今又抱个男人在帐中粘腻,我就这么认了吧。”博尔术在凌兰颈间蹭了蹭:“盼着如此说克烈部的族人能多割些耳朵。”
起战之日的凌晨,启明星刚闪光芒,凌兰带领的小分队,已然在帐外准备奔赴与战之地了,博尔术本想给凌兰的族人每人配上一把弓,只是动身是急,真是做把能杀人的弓也得有些时候,凌兰说不用,她心里有自己的筹划,一半人配了弓箭,一半人拿了近身武器砍刀匕首,四百人在帐外皆喝了碗赴死的践行酒,凌兰看着博尔术淡淡的微笑以对,骑了赤云去了萝扎山口。
博尔术看她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凌兰,你一定要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