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安排妥当了?”
“是,答里台,忽查儿,阿勒坛,说二十日可赶至札达兰氏族外八十里处。”
铁木真笑着拍了怕哲勒篾的肩膀,“准备一下,再过两日我们也该动身了。”
木华黎觉得自己是捡了条命,虽然铁木真说要送他上路之时,他没崩溃的大哭抱着铁木真的腿求饶,可是心里还是似鼓敲个不停,铁木真说他可以离开了,他也的确是快马加鞭的抱定了逃的心态,一路赶至深夜,木华黎和护送的人投宿在一处驿站。
他躺在毡塌上想起铁木真送行之时,递给他的羊皮书信,还神神秘秘的拍了拍他的手,顿时好奇心起,很想知道铁木真在信里说了什么,坐了起来,掏出了羊皮卷,这羊皮书信边角也用粗线缝上,他拆的小心仔细,想着看过之后,再用粗线将它穿回去。
木华黎守着一盏小油灯打开了羊皮书信,字里行间看的仔细,越看越觉得扫兴,通篇都是铁木真骂札木合的言语,粗鄙不堪,他心想札木合看见了定是会大怒,铁木真还说盼着札木合早些把博尔术杀了,这等下作之人,就算是神给的本事,他也不稀罕,若是他把博尔术的人头送过来,他定是大摆宴席庆祝十日,关于那位拙赤达儿麻,铁木真说盼着札木合将她剁碎,最好是在博尔术面前剁碎,想起他伤心致死的样子,便觉是人生一大幸事,铁木真最后说,你如何对她,我将来会十倍奉还在你的女人身上。
木华黎气的把羊皮卷扔在了木桌上,躺在毡塌上想,这铁木真究竟在想什么啊?真让人摸不着头绪,躺了半天起身又拿起羊皮卷看了看,仍是烦躁想着铁木真的样子待人处事的态度,怎么能写出这么一封信来,木华黎一直在斟酌这封信,想着札木合看见之后的反应,想着想着他眉头渐渐舒展,将羊皮卷小心的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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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华黎跪在札木合的一间议事小帐中,只有族叔和木华黎一位侍奉的亲信。
“见到铁木真了?”
“是的。”
“把我的羊皮书信交给他了?”
“是。”
“铁木真怒了没有?”札木合一脸的期盼神色。
木华黎思索:“似是怒了。”
札木合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就是怒,什么叫似是。”
“隐忍之怒。”
“绐察儿被他的女人射杀,他如何说此事?”
“未提。”
“什么!”札木合起身怒到:“他女人杀了我的胞弟,他连半分歉意也无?”
木华黎不说话看着札木合。
“他好歹要也要派特使礼敬些诚意啊!”
“他有一封信让我递给你。”木华黎把羊皮书信递给了札木合,札木合看完怒气更大,一把把羊皮书信扔在了木华黎身上,抬起腿猛踹了他一脚:“如此满卷不堪言语的书信也要拿给我看!铁木真这个无耻之徒。”
木华黎又跪正了身体:“我未曾看过书信内容,不知里头写了些什么。”
札木合夺过信来,递给了族叔:“你看看,这个小人是如何骂我的?”
族叔看着,一口一口叹气,“乞颜部族长怎能如此啊?怎么连札达兰氏先祖都骂了?”说完又递给了木华黎,木华黎接过来样子似是第一次看信,越看眉头越拧,札木合朝帐外大喊:“来人,把博尔术和那个拙赤达儿麻拉出去给我剁碎。”
“大人,你如此做不就顺了铁木真的心意了吗?”木华黎在旁出口阻止札木合。
“我顺他何心意?”
“他信中写的好,盼着您将他二人杀死,还要大摆宴席庆贺此事,可见对他们二人已然无半分情意了。”
札木合不是傻子,只是很爱冲动,冲动的情绪一来经常做些,他自己思后也觉不妥之事,可是他高傲异常,自认是重信讲义之人,于是便自觉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正义而正确的。
“博尔术若是有神赐的本领大人为何不将他收于麾下为己用?”
“他那个样子,如何能听我号令?”
“大人忘了,大人有他心爱的女人啊,大人将女人还给他,兴许他就愿意听大人号令了。”
“他会为一个女人如此?”
“他愿为这个女人丢命!”
札木合此刻情绪渐沉终于冷静了,他想了片刻说到:“铁木真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对他的安达如此残忍,我定是不能像他这般。”札木合朝帐外喊道:“来人,寻一处安静整洁的帐子,将博尔术从马棚里请进去,备上美酒美食,让他好好休息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