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去,太监高福擦着汗躬身进了御书房谦卑道:“禀皇上,陈太医求见。”
“嗯,宣。”秦弥将画像盖起,随着他的动作,冠上珠帘微动,隐隐约约露出那神秘龙颜,却终是看不真切。
“臣陈蕴聪叩见皇上。”一白眉须老太医一进屋作势就要下跪。
“陈太医免礼,这些虚礼以后就不要在朕面前做了。”
“谢皇上。”
“楚大人现下如何?”
“回皇上,臣未能见到楚大人一面。”
“什么?咳咳……”秦弥身子转的有点急引了咳症。
“皇上,臣到了宰相大人府邸,便亮明了身份前要为宰相大人查探身体,谁知却被人拦了下来,无论臣如何说都不得而见,说是楚大人刚吃了汤药,不宜吹风,让臣明日再探。”
“明日?好大的胆子。”一旁奴婢忙端来参茶给皇上漱口。
“嗯,臣与宰相大人有数面之缘,楚老太爷病重之时,先帝爷也曾遣臣几探,遂对楚府的下人奴婢还算相熟,楚大人一生清廉,又极是重旧情,遂府内家丁不多,这回多加留意了番却现回话与守在宰相房外的家丁甚是面生。”
“哦?”秦弥负手踱出屏风望着身前老者若有所思。
“高福。”忽地,他似是想起什么,转身望向一旁的高福。
“臣在。”
“万家还是没有异动吗?”毒已过三日,即使能拖一时,也绝拖不过三日,那孩子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为何会没有动静?这不像银宝的做派。
“回禀皇上,万家耐不住了,这是近日到达帝都的小孩名单,其中不乏各地显赫家的公子小姐,但更多的却是孤儿,我看万家是真放弃了。”
秦弥接过名单,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这名单没问题,就是因为这一切太过天衣无缝,所有的现象证据皆指向银宝经过努力还是救不了遂放弃了那孩子,可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一定是哪里有不对劲,总之事情绝不像表面的这么简单。
秦弥看完后负手立于桌前,沉默……
皇帝都不出声,下众人更是不敢多言,气氛有些凝重。
良久,只听那上之人一声轻哼,众人皆提起口气将身子弯的更低。
“哼,摆驾宝和殿。”
“是。”
宫女太监们忙在前头开路,万岁爷动怒鸟,风雨欲来哇。
宝和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皇宫内各宫娘娘们梦寐以求的圣地哇,为什么呢?因为殿里有传说中的血浴温泉,汤水赤红如血浆,却透着清香,是有养颜美容功效的圣池,可惜这宫里头享用过的人却屈指可数哇。
“皇上!”
宝和殿外的侍卫们见皇上亲临,皆吓的不轻,皇上如此匆匆赶来,难道出事了?出事就意味着他们失职,失职的后果……
于是,随着秦弥的出现至路过之处,皆可见两旁跪倒一片侍卫。
“近日可有人入殿?”秦弥环顾四周,在殿前站定。
“启禀皇上,无一人入殿。”为一男子抬头道。
“阳将军辛苦了。”秦弥见阳霄似是极有把握没有异样的样子,稍稍放松。
这是什么状况?征远将军阳霄守殿?!秦弥这回是下血本了!
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秦弥似是受不了夜晚的寒气,捂嘴轻咳了几声,身后奴婢忙为他披上外袍。
见宝和殿似乎并无异样,跟着皇帝前来的一众人等也松懈了下来。
“夜深露重,皇上还是回宫吧。”高福躬身上前劝道。
秦弥拢了拢外袍没有回应,又过了半晌,他才转身面对宝和殿大门道:“既然来了,就泡泡温汤解解乏吧。”
“是,皇上。”高福得了指令,忙先行进殿安排,而其他人也得了准各归各位,各司其职起来。
皇宫血池规模宏大,周围树木环绕、枝叶茂密;百花丛中,温汤雾气袅袅,清香萦绕,秦弥选了一避风处,待更衣入池后便挥退了众人。
近几年来,秦弥的身体虽日有好转,但却更加不喜旁人靠近,甚至连沐浴更衣也不假他人之手,伴君如伴虎,太监公公们即使是担心不已也只能遂他的意。
而温汤池里可不止泡着这么一条‘真龙’,不远处的百花丛中那一对痴儿哇,还毫不自觉地在解最后一次毒呢。
“儿子,今日不用为娘陪你了吧?”银宝一边帮铜宝解扣子、腰带一边打着商量,不能怪她矫情哇,你说都泡了六天了,天天都是‘坦诚相对’,最后一天了还避什么避。
得,银宝这样还真不是矫情,原因之一是每次泡完虽通体舒畅,但却着实是耗尽体力哇,因为是要为儿子解毒的,通常泡汤,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而他们一泡就是一两个时辰,对于身体无大碍的银宝来说一炷香过后的剩余时间简直就是活受罪,通常一泡完上岸就累的一动也不想动浑身虚脱了,更何况还要伺候儿子上药、穿衣、睡觉;其二,不知为何,银宝总觉得今日不对劲,心神不宁哇,左右眼皮都在跳,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她似乎要生什么事情,所以谨慎为上,她也想平安度过这最后一天。
而咱宝贝蛋呢才不答应你呢,这可是最后一天和他娘共浴鸟,他哪里舍得放手?知道一出皇宫他娘肯定又换上一副严母面孔,他还一时想不到很好的计策将两人的关系进一步展,所以他倍加珍惜此次机会,一早就开始盘算了;再说他毒血已除的七七八八,不较先前几日那般疲惫无力,即使与银宝共浴也不过心痒眼馋,有心无力,而今日大大不同哇,毒基本除尽,下午头又吃了铁宝带进来的大餐,整个人从头到脚趾都充满力量撒,此情此景下怎肯放过银宝?
只见他帮着银宝解开自己的扣子默不作声,银宝见他不吱声也只当他闹别扭不予理会,自顾地将他扒干净后塞入池中,在岸边扶着他肩膀以免起血泡时身体难耐剧痛滑入池中。
直到将他整个浸入水中,铜宝还是没有吭声,只是双手搂着银宝的脖子不肯放,银宝一边欲挣脱一边注意四周的声响,刚才入池时似乎听到两个声音,但这处血池周围是灌木花丛,偶有鸟虫飞过也不奇怪就是,遂没有太放在心上。
“铜宝,放手,今日你自己泡。”
“娘,孩儿怕。”
“有啥好怕的?娘在岸边扶着你。”
“孩儿不识水性,若待会血泡胀破疼痛异常,不能自控地滑入池中还得让娘下池救我,到那时娘又像前次一样湿了整身衣服那可怎么办?别忘了那套里衣还没干呢,明日我们就要出宫,娘难道光着身子出去?”
这么一说,银宝犹豫了,上回湿了整身,在清醒状态下与铜宝赤.身裹着毯子睡觉甚为尴尬,为了防止铜宝夜间胡来,她可是整夜未眠,今日是最后一日,对外不能有半点差池,对内还不是一样?
犹豫了一下,她咬咬牙还是妥协鸟,不过人还不算太白目,去换了那身未干的里衣下池,只不过薄薄一层轻纱缎聊胜于无,浸了水紧贴至那玲珑娇姿,呈现出若隐若现的姣好曲线,诱惑更添万分。
银宝扶着铜宝的肩膀缓缓下池,待完全适应了水温后才转身将儿子搂在怀里安抚,而铜宝自打银宝下池,那眼睛就再没离开过她,月光下的银宝好似镀了层银光,青丝散在肩旁,微风吹起丝丝缕缕缠上他的肩背,与他的纠缠,难舍难分,那被热气熏红的小脸蛋上泛着点点水珠,一滴一滴积聚,有的连成一线滚落,滑过鬓角、滑过尖下巴、滑过光滑无痕的脖颈、滑过勾魂锁骨,直至淹没在那神秘的深沟里……
“银宝……”铜宝悄悄转了个身将银宝推至岩壁上,收拢双手将她圈在怀里,在银宝不悦前,往她怀里一钻,轻呼一声:“疼……”
这声轻呼传来,那本欲伸出推阻的手就泄了气般无力的垂了下去,“乖,最后一次了,娘就在你身边。”望着那慢慢变薄、微微凸起将要变成血泡的表皮,银宝心软了,铜宝之所以屡次中毒,说到底皆是她害的,要不是被她选中,又何来此等漩涡泥潭将他搅进,拖着拖着直到下地狱为止,被指定为万家接班人,那便是地狱的第一层……
现如今,她唯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真想休息一周,年过的好疲惫</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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