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首先他那二弟劳鱼就启齿了:“大哥,我们不能答应,如此狮子大开口,这是让我们倾家荡产啊。”
劳业怒道:“如果白巾军打进城内,不仅倾家荡产,连性命都要丢掉,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品,只要有命在,将来再赚就是,如今既然有爵位可换,又有将来免税的红利,不愁赚不回来。”
劳鱼不敢再接话,怕他这大哥发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出来。
劳业继续说道:“少主公抓人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假如你们不拿出钱财和粮食出来,他有的是办法叫你拿出来,现在军权全部在手,你们不愿意出,难道那些军士就不会来拿,来抢吗,只要少主公一个命令,那些军士就是动手将你们怎么样了,到时候你们也无处去伸冤,这东海郡是劳完主公的,也是他少主公的,他要点东西就给吧,别当作放血一样,身外之物。”
劳业顿了顿,说道:“回去准备吧,很快会有人上门来收。”
劳鱼不敢说什么,但是不代表他心里没有冤气,他站起身子,冷哼一声,气冲冲走出了大厅。
大姑夫看了一样上首端坐泰然的妻侄子,知道反驳无用,摇了摇头,说了声回去准备准备,告辞而去。
堂叔倒是显得不那么小气,但是他说的那句话表露出他的窘迫出来:“堂叔尽力而为。”
最后,只剩下大舅哥,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问道:“人没怎么吧。”
“少主公只不过是让你我出钱出粮而已,还不至于下那黑手。”劳业头疼的说道,总算是说通了这些心高气傲的亲戚们,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担心会引起大的反对来着。
“我们到底胜算几何,如果要是......”大舅哥担忧的说道。
“我也说不准,只能等待主公的消息了。”劳业望着大厅门口,似乎是望着遥远的远方。
自从劳章派人将车马上的人扣留,劳鑫德这几日的日子很不好过,总感觉自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怂恿劳烟飞和劳业逃离东海城是他精心策划的事情,看似是怨气所致的意气用事,其实是别有阴谋,因此,他怕阴谋被劳章发现,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能多给自己一点心安,他一直跟他从武县带回来的手下一起,那些手下都是跟他出身入死的兄弟,对他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足有三百来人,在东海城足以掀起腥风血雨,不管是谁想杀他,都要仔细掂量掂量。
然而,劳章知道他劳鑫德在背地里使绊子,连日来劳章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在一日的上午派人来叫他去太守府一趟,送信的正是曾经到过火月营地的金领骑士,有着标志性的死鱼眼睛。
本来劳章一直称病谁也不见,然而,那位金领骑士什么废话没多说,只说了一句话:“少主公说‘如果你不去太守府,会将你夫人和儿子的脑袋给你砍下来装在盒子里送过来’。”
劳鑫德气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全然不顾这个金领骑士是劳章派过来的,金领骑士刚白鱼仿若未闻,不再久留,欠身一礼自行离去。
刚白鱼走后不久,劳鑫德的病很快就好了,只见他匆匆忙忙走出了防卫营,大约一盏茶功夫之后,他出现在了太守府的大门前,没有多停留,走了进去,守卫认得是曾经的郡司马,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