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天目道:“我会留下一千军士帮助守城,我率领余下的四千军士出城突袭。”
劳章道:“城内有白巾军的奸细,你们如此大规模的出城要是被那些奸细知道通知了城外的白巾军,东海城可就完了。”
桥天目自信的说道:“所谓的奸细翻不起什么大浪,只要你周密安排,那些奸细不可能知道我率领兵马出城。”
劳章不依不饶道:“就算瞒过了城内的奸细,城外白巾军的密探呢。”
桥天目道:“北城门白巾军的密探除掉不难,派出几波军士故弄玄虚引开他们就是。”
劳章讥讽道:“你把白巾军当傻子看待了,说的倒是很轻巧。”
桥天目道:“天虎国在边境集结大量兵马意欲不轨,我狼山郡不可能再派出援兵来支援,因此,我们不足一万的兵力要想打退白巾军唯有出奇兵,否则如此耗下去,没有等到王都王师的到来,我们也完了。”
劳章不以为意道:“何不再等等,如此冒进,一旦失败,后果你担待的起。”
桥天目冷冷的回应道:“劳兄,我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阻止我,我来之前已经下令收拾东西准备出城,你最好尽快安排我们出城的事宜,别到时候闹得不欢而散。”
劳章受气的不行,却无计可施,只能答应桥天目的计划,回头默默地忍受着,脑海中却始终回想着那又臭又硬的桥天目的所作所为。
临晨三刻,本来寂静的东海城终于有了一些大的波静,黑暗的街道尽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循声望去仿若暗流涌动,一寸一寸的向着城门口而来。
如此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城门口守卫的注意,仅仅是注意而已,却无人去查看,城下军士们都在搬运着堵住城门的沙袋,城墙上的军士盯着城外的动静脱不开身。刚刚总旗可是下了命令,五分钟时间内将堵死城门的沙袋搬空,搬不空打不开城门,全部从重处罚。
越来越接近,可以看清楚当先的是一队马嘴衔着铁脚上裹着厚布的肃杀骑士,黑夜里,那大大的马眼睛发出柔和的光芒,和马背上那些冰冷的军士的眼光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当值的总旗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诸位狼山郡的大人稍等片刻,一会就能开城门。”
狼山郡的这些大人们似乎不想说话打破这寂静的东海城,扫了他一眼之后,没一个人回应像傻子一样伫立着的东海郡的总旗,静静地望着搬运沙袋的军士们。
那位总旗自讨没趣,站了一会,赶紧走开去催促手下们加紧干活,在他的催促下,军士们干活明显的加快,用了大概七分钟的时间,将沙袋搬运一空,立刻有军士去将大门的门栓去抬下来,另有两名军士火速将城门给推开。
这边城门一打开,那边骑士们出来四骑并行而至,经过城门口总旗的身边的时候,谁也没有多看那位总旗一样,就这样不快不慢的出城而去,到了城外之后,分作两路向着东北西北两个方向分道扬镳,显得很奇怪。
因为是夜色漆黑的缘故,四位骑士走的很慢,直到四位骑士没入黑暗的夜色里,时间竟然有了一阵子,当值的总旗不由得又望着那些冰冷的狼山郡大人们,这回可不热脸去贴冷屁股,只是望着,心里想着狼山郡到底搞什么阴谋,上头只说让他秘密放狼山郡的兵马出城,并没有说什么前因后果。
正自琢磨,又是四名骑士走到了近旁,仍然没有多看他这位东海城的总旗一眼,就这么默默出城而去,跟先前的四名骑士一样,同样分作两路东北西北两个方向而去。
这是大队人马要出城的节奏,前哨去了一队,又接着去了一队,那谨慎小心非比寻常,莫非大战在即,为何狼山郡的援兵此时此刻星夜出城而去呢,难道是弃城而逃,那位当值的总旗吓了一大跳,如果真的是弃城而逃,他也不想多留片刻等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空荡而黑黢黢的城外悄然无声,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当值的总旗天人交战之际,大队骑士终于动身出城,这一发不可收拾,不紧不慢的出城队伍足足进行了十来分钟才完成,细细估算出城的兵马在四千左右,那位总旗想起狼山郡来了将近五千的兵马,此时出城不过四千,自然还留了一千在城内,这样推算的话,狼山郡绝对不会是舍弃一千的兄弟们而逃,想必是另有计谋,心里安定了不少。
目送着狼山郡最后的兵马出城,忐忑不安的总旗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城门关上,重新搬回沙袋将城门堵死,转身慢慢地走上了城头,正好看到狼山郡的队伍消失在视线里,那里一片漆黑,抬头望天,黑云压城城欲摧,那位总旗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不好的兆头。